太子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殿下过奖了!这都是卑职分内之事!跑江湖的,讲究的就是个‘信’字!接了活儿,就得干漂亮!”
他忽然想起一事,猛地一拍脑门:“哎哟!瞧卑职这记性!差点忘了正事!殿下,冯忠将军那边有消息了!”
“哦?”朱慈烺精神一振,“冯将军如何了?”
“好着呢!”赵啸天语气轻松,“咱们船队离开天津卫的当天,冯将军就派人划着小船追上来了!递了信儿!说一切都按殿下您的吩咐,他亲自点了四千最精锐的步卒,分乘二十艘最大的运兵船,日夜兼程,紧跟在咱们后头!那架势,咬得可紧了!另外那一千兵士,押着五万石粮草,打着官府的漕运旗号,也稳稳当当地跟在后面!冯将军说了,让殿下您放心,他冯忠就是殿下您手里的一把刀,指哪打哪,绝不掉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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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补充道:“刚刚入夜前,又收到帮里兄弟从后面船队传来的飞鸽,说冯将军的前锋船队,这会儿估摸着刚过临清!跟咱们一样,沿途虽然乱糟糟的,但那些溃兵流民,看到咱们这么多船、这么多兵,都躲得远远的!通行无阻!快得很!照这速度,最迟明天……估计傍晚,冯将军的主力就能到济宁城外!”
朱慈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锁的眉头终于彻底舒展开来。冯忠这五千精锐,如同定海神针,是他立足济宁、掌控全局的最重要依仗!如今一切顺利,济宁之行,胜算大增!
“好!好!冯将军不负所托!如此,济宁无忧矣!”朱慈烺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轻松。
赵啸天也跟着嘿嘿笑,但随即又想起什么,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丝困惑:“殿下,还有一事……济宁城那边,刚传来的消息,有点……有点怪。”
“何事?”朱慈烺心头一动。
“就是那个工部右侍郎黄希宪!”赵啸天挠了挠下巴,“帮里的眼线说,这老小子之前闹腾得挺欢,又是调粮又是点船的,一副恨不得立刻插翅膀飞走的架势。可这两天……突然就消停了!他停在南阳新河码头的那支准备南逃的船队,没动静了!粮草没再往上装,船工也被打发了不少,好像……好像不打算走了?这……这唱的哪一出啊?”
朱慈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黄希宪停止南逃?这与他记忆中的历史轨迹出现了偏差!历史上,此人可是跑得比兔子还快!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济宁城内出现了什么变故?
“哦?停止了南逃?”朱慈烺不动声色,反问道,“赵统领,依你看,这是为何?”
赵啸天被问得一愣,他一个江湖草莽,哪里懂这些官老爷的心思?他抓了抓后脑勺,一脸憨直地说道:“这个……卑职就是个跑船的粗人,哪猜得透那些大老爷的心思?卑职就觉得吧……是不是这老小子突然想开了?觉得跑也没啥意思?或者……或者被啥事儿绊住了脚?总不能是良心发现,想留下来跟济宁共存亡吧?嘿嘿……”他自己都觉得这想法好笑。
朱慈烺听着赵啸天这朴素的猜测,心中却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无数念头。被绊住了脚?良心发现?不!绝不可能!黄希宪这种人,贪生怕死,刻在骨子里!他突然停下,必有蹊跷!最大的可能……是济宁城内,出现了让他不敢走、或者走不了的力量!是王世英?还是……其他自己尚未掌握的因素?
他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赵统领说得对,或许……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不能’走了呢?”
“不能走?”赵啸天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殿下,这……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工部侍郎!总理漕务!在济宁城,除了您……就属他官最大!谁敢拦他?谁能让他‘不能’走?”
朱慈烺看着赵啸天那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江湖思维,不由得失笑。官场倾轧,暗流汹涌,岂是简单的官大一级就能压死人的?他摇摇头,没有过多解释:“世事难料,人心叵测。或许……济宁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