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可比。他曾在辽东远远见过一些京中勋贵子弟,骄奢有余,沉稳不足。而眼前这位,端坐如山,目光沉静如水,竟隐隐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仪。张无极心中微凛,不敢怠慢,上前一步,对着朱慈烺抱拳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末将张无极,见过公子!”
朱慈烺缓缓起身,目光落在张无极那身洗得发白、却擦拭得锃亮、带着几处修补痕迹的山文甲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张将军这一身戎装,英武不凡,看着就精神!听李管事说,将军曾是辽东袁督师麾下战将?”
提及袁崇焕,张无极眼中瞬间爆发出炽热的光芒,腰杆挺得笔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回公子!末将不才,早年确在袁督师帐下效力,官至副千户!随督师大人血战宁远、锦州,大小数十仗,斩获鞑虏首级不下百颗!后……后因故调任山东,现任济宁兵备道佥事,掌本城防务!军人本色,保家卫国,不敢或忘!”他语气铿锵,带着军人特有的自豪与对往昔峥嵘岁月的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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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军人本色,不敢或忘’!”朱慈烺抚掌赞道,目光灼灼地盯着张无极,“这年头,像张将军这般威武血性、廉洁奉公、不忘根本的将领,实属凤毛麟角!将军之风骨,令人钦佩!”
张无极被夸得有些赧然,连忙抱拳:“公子谬赞!末将不过是尽本分罢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分内之责,何足挂齿!”
朱慈烺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与肃杀。他上前一步,目光如两柄出鞘的利剑,直刺张无极心底:“张将军!本分二字,说来容易,做来艰难!孤……今日问你一句肺腑之言!”
“孤”字一出,张无极瞳孔骤然收缩!这个自称……普天之下,唯有一人可用!他心中瞬间掀起惊涛骇浪,但多年军旅生涯铸就的钢铁意志让他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只是腰杆挺得更直,目光更加锐利,如同等待军令的标枪!
朱慈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张无极!你!可还有报效大明之赤胆忠心?!可还有为国死战、马革裹尸之勇气?!!”
这声喝问,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堂内!赵啸天、王之心等人皆屏住了呼吸!
张无极浑身剧震!一股滚烫的热血瞬间冲上头顶!他猛地抬头,迎向朱慈烺那锐利如刀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如同金铁交鸣,斩钉截铁:“当然有!!!”
他双目赤红,一股压抑已久的悲愤与豪情喷薄而出:“末将张无极!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辽东血战,九死一生,为的就是驱除鞑虏,保我山河!此心此志,天地可鉴!纵使粉身碎骨,亦绝不背弃!公子何出此言?!末将……末将之心,唯天可表!”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脖颈上青筋暴起,一股惨烈的沙场气息弥漫开来!
“好!好!好!”朱慈烺连道三声好,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神采!他不再掩饰,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张将军有此心志,孤心甚慰!既如此,孤亦不再隐瞒!”
他转身,从身后那个看似破旧的包裹中,郑重地取出一方印玺!白玉为底,螭龙盘踞,流转着温润而内敛的光华。底部,“东宫”两个古朴庄重的篆字,清晰可见!
“张无极!”朱慈烺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响彻堂内,“孤!便是大明崇祯皇帝陛下嫡长子,当朝皇太子——朱慈烺!!!”
轰隆!!!
如同九天惊雷在脑海中炸响!张无极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猛地一晃!饶是他心志坚如磐石,此刻也被这石破天惊的身份震得心神俱颤!他死死盯着那方象征着帝国储君无上权威的太子宝印,又猛地抬头看向朱慈烺那张年轻却无比坚毅的脸庞!
是他!真的是他!那股天生的贵胄之气,那份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威仪……一切都对上了!
“噗通!”
没有任何犹豫,张无极双膝重重砸在坚硬的地砖上!他伸出微微颤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