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惊呆了!
整个营帐内,所有乡勇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彻底停滞了!几百双眼睛死鱼般瞪得滚圆!目光死死钉在那滚落在地、沾满泥污血垢的头颅上!脸上的表情如同被瞬间冻结,凝固在一种混合了极端恐惧、恶心和大脑彻底空白的呆滞状态!离得近的几个乡勇,脸上、手上沾满了温热的、还带着腥味的血点子,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
“呕——!”
“哇——!”
几声压抑不住、撕心裂肺的呕吐声骤然从角落响起。有人受不了这血腥刺激,弯腰狂吐,胃液胆汁糊了一地。
一股浓烈的尿骚味在死寂中弥漫开来。那是有人彻底失控失禁了。
雷天横抬起手,用手背随意而粗鲁地抹去脸上丁元孙喷溅的鲜血和碎肉沫。粘稠湿滑的触感令他皱了皱眉头。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背上蹭下来的那一层滑腻腻的血污,又瞥了一眼胸前甲胄上淋漓的血迹,似乎觉得有些不舒服。
“真他妈的晦气!脏了老子的刀!” 他嘟囔着骂了一句,顺手便将手中那柄尤在滴血的百炼长刀,在自己大腿侧那条还算干净的裤子上用力地蹭了两下。粗糙的布料摩擦着染血的刀刃,发出刺耳的“嚓嚓”声,留下暗红的污迹。做完这一切,他才像是拂去了一粒灰尘般,满不在乎地抬起头。
他脸上的血污并未完全擦净,眉骨和颧骨上还沾着几点凝固的暗红,配上他那双带着残留煞气、如同铜铃般的虎目,在摇曳跳跃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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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天横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铁鞭,狠狠地扫过营帐内密密麻麻、已经陷入彻底惊恐混乱的乡勇!那些刚刚还在为几文钱嘶吼、此刻却被吓得魂飞魄散的面孔!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刚刚亲手制造死亡后特有的、令人骨髓发寒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每一个乡勇的耳膜和心脏上:
“看清楚了?!”
他猛地抬起那沾血的皮靴,如同踢一个破烂的猪尿脬,“啪!”地一脚,精准地踢在丁元孙那颗滚落在地、死不瞑目的头颅上!
头颅被这股大力踢飞,带着粘稠的血丝和地上的污垢,骨碌碌朝着人群最密集的区域滚了过去!
“嗷——!!!”
“鬼啊——!”
“滚开!滚开!”
一片惊恐到变调的尖叫炸起!被头颅滚到脚下的乡勇们像是被烙铁烫到脚底板,如同见了鬼一般疯狂地跳脚闪避、互相推搡、摔倒在地!尖叫声、哭嚎声、因极度恐惧而产生的混乱瞬间爆发!刚刚被压抑的惊恐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彻底炸开了锅!
雷天横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甚至带着几分残忍戏谑的笑容。他欣赏着这由自己亲手制造的、如同羊群炸窝般的混乱景象,随即猛地抬高了嗓门,声音如同洪钟,瞬间压过全场:
“都给老子听好了!!”
所有尖叫哭泣瞬间被强行压制,无数双惊恐的眼睛带着最后一丝希冀和巨大的恐惧,再次聚焦到雷天横身上。
“你们!”雷天横用带血的刀尖,缓缓点过每一个人,“都是些被拉来的倒霉蛋!穷的叮当响!家里等着米下锅!上头没心没肺!跟着丁元孙这种杂碎混,他娘的能落好?!除了当炮灰,就是被这狗东西榨干最后一点油水!图什么?!”
他环视众人,语气陡然变得……不那么凶恶了?仿佛带着一丝奇特的……同情和诱惑?
“老子雷天横!讲理!不滥杀!”
“今天!这狗官,该死!”
“从今往后!济宁城的天!变了!!”
他猛地一顿,声音拔高到顶点,如同炸雷:
“现在!老子给你们两条路!!”
“第一条!他妈的操起地上的刀,学那个窝囊废丁元孙,来跟老子和老子身后这帮辽东下来的阎王们拼命!!”
刀尖指向地上丁元孙那把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