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安民,处处皆需用度,必有钱粮物资短缺之困。草民等虽乃闾里小民,或读圣贤书,略知忠义;或承祖荫业,薄有家资;或经营微末,稍通物流;然皆深受国恩,沐浴皇化!值此家国危难之际,岂敢效女儿之态,坐视旁观?”
朱慈烺点点头,但并未说话,只是来回踱小步!
潘时昇加重的了语气:“故,我等冒死聚于此,赤诚一片,唯有一愿:愿举各家之财力、物力、人力,供殿下驱使!以供军资,以助赈济,以安黎庶!但有所需,无所不辞!倾家荡产,亦在所不惜!恳请殿下不弃我等鄙陋,准我等效犬马之劳,略尽绵薄之力!!”
他这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声情并茂,几乎声泪俱下,将一个忠君爱国、忧时伤世、勇于担当的士绅形象,演绎或者说表演得淋漓尽致!
身后众人也纷纷躬身附和,语气恳切:“恳请殿下准我等效劳!”“愿供殿下驱使!”“愿为殿下分忧!”
朱慈烺听着,脸上保持着温和嘉许的笑容,心中却是冷笑连连,思绪如同疾风般飞转:
“来得真是时候啊!昨日我初来乍到,单枪匹马,深入险地,与王世英、云飞等周旋搏杀时,不见你们踪影。我收拾了内鬼,控制了局面,在码头上演了一出‘仁德太子’,今日又在刑场上一番‘恩威并施’的表演,收获了底层民心,展示了军事实力和政治手腕,你们就立刻‘感佩五内’,‘冒死’来投了?这‘死’字从何谈起?”
“城外是流民,城内恐怕遍布你们的眼线!分明是见风使舵,权衡利弊之后,觉得我这太子看起来有点成色,不像是个马上要完蛋的流亡朝廷,赶紧来下注投资,抢占从龙之功,生怕晚了捞不到好处,或者更怕被当成王世英的同党或观望派给清算了吧!”
“不过……”朱慈烺心思电转,迅速权衡利弊,“管他娘是真心忠义还是假意投靠,是世代忠良还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老子现在最缺的就是钱!粮!物资!人手!这帮地头蛇,盘踞地方多年,树大根深,家底肯定丰厚得流油。
运河码头、商铺田产、粮食储备、银钱关系网…这些都是我急需的!他们主动送上门来,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朱慈烺寻思着,“当务之急,是先稳住他们,利用他们的资源把我的摊子迅速支起来!把军队练起来,把流民安置好!真的忠义之士,自然要大用,树立榜样;那些首鼠两端的墙头草,也得先哄着,榨干他们的利用价值!”
“至于包藏祸心、暗通款曲的……哼,等老子站稳脚跟,兵强马壮了,有的是手段和精力慢慢收拾他们!”朱慈烺心头暗暗恶狠狠地下定决心!
“关键是,要掌握主动!不能让他们觉得是施舍,而是他们应尽的义务,是我大明太子给他们一个效忠朝廷、将功赎罪或建功立业的机会!姿态要高,胃口要大,但话要说得漂亮!”
心念一定,朱慈烺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如同春风拂面。他对着潘时昇点点头,语气中带着赞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居高临下的恩典意味:
“好!说得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尔等虽身处乡野,然心系社稷,深知大义!在此国难当头之际,能主动站出来,愿为国家、为朝廷分忧解难,此乃忠义之举,孤心甚慰!”
他目光扫过那些因他这句话而面露喜色、仿佛吃了定心丸的士绅商贾,继续道,声音提高了些许,让更多人听到:“尔等皆是我大明子民,孤的子民!既有此忠心,有此担当,孤自然要给尔等这个报效家国的机会!”
他话锋一转,不再给他们更多表演忠心的机会,直接掌控了节奏:“然则,此地非谈话之所!在这街头巷尾,人来人往,岂是商议军国大事之地?成何体统!”
他手臂一挥,指向州衙方向,语气不容置疑:“这样吧,尔等,都随孤前往州衙大堂!我们于二堂之上,详细商议,尔等具体能为何事,出多少力,又如何为国效力,孤,拭目以待!”
潘时昇等人闻言,脸上都露出大喜过望、如蒙恩典的神情,仿佛等待的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