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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殿下。”文立凯应道,斗志昂扬。
此时,朱慈烺目光转向一旁兴奋不已的邓林祖、杨彪以及张无极、冯忠、文兴邦等将领,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抛出了一个他思忖已久的问题:
“诸位将军,眼下武备司日夜赶工,各类火器产出颇丰。到如今,已翻新、新造三眼铳逾八千,鸟铳四千,各类火炮数百,如今又有燧发枪即将量产。如此巨量火器,若仍如旧制,分散配属各营各队,恐难发挥其最大效能。孤在想……”
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是否,需单独编练一支专司火器之军?集中所有精良火器,专研火器战法,使之成为我大军之中最锋利、最致命的一击之力?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这个问题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在众将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单独成立火器军?
张无极、冯忠、文兴邦三人眼中有炽热,他们都是新任总兵,若能执掌这样一支全部由精良火器武装起来的新军,其战斗力可想而知,可以说是诱惑巨大。
然而,就在张无极几乎要开口请命之时,一股声音如凉水般泼来。
“殿下。”只见左都督黄得功踏前一步,对着朱慈烺抱拳躬身,神色凝重,说道:
“殿下高瞻远瞩,欲专设火器强军,其心拳拳,末将感佩。然末将斗胆直言,以眼下之情势,以我军未来主要对手之战法,单独成立一支纯粹之火器大军,恐非上策,甚至隐患极大!”
“哦?”朱慈烺闻言,非但没有不悦,反倒闪过一丝欣赏。他知道黄得功久经沙场,又长于骑兵和火器使用,其提出异议,必有深意。
“左都督有何高见?但说无妨,今日便是要集思广益。”
黄得功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说道,:“殿下,非是末将不愿见我军拥有强军。实是,纯粹之火器军,看似犀利无匹,然其弊端,在实战之中,尤其面对东虏精锐骑射、重甲冲阵之时,恐会被无限放大,乃至招致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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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视一眼周围凝神倾听的众将,沉声道:“殿下,诸位同袍,可曾细思?若一支万人的纯火器军,遭遇鞑子精锐骑兵,其将会如何?”
他自问自答,语气凝重:“关外鞑子作战,绝非蛮冲蛮打。其必先以轻骑四面游走,以强弓硬矢远距袭扰。我军火器虽利,然阵型转动不便,追击不及,只能被动挨打,士气必挫。”
“待我军阵脚因伤亡和骚扰稍显混乱,其重甲铁骑便会看准时机,集中一点,突骑直入!”
黄得功的声音陡然提高,继续解释起来:“我军火器,装填再快,亦需时间。一旦被精锐铁骑突入三十步内,甚至更近,火铳便几近废铁。届时,长枪兵不足,刀盾手稀少,何以抵挡身披重甲、悍勇绝伦的东虏白甲兵屠戮?”
“四年前松锦大战,我军并非无火器,然为何一败涂地?多少火器营的弟兄,甚至连一发铳弹都未能放出,便被鞑子马队冲散、踩踏、砍杀……”
“那场面,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末将,至今思之,犹自心胆俱寒。”
他这番话,如同冰冷的河水,浇灭了朱慈烺等人的热情,也让邓林祖、杨彪等将领面色凝重,缓缓点头。他们都是经历过这样野战实战的,深知黄得功所言非虚,句句血泪。
张无极顿时也反应过来,他自己也是和鞑子血战过的,听黄得功稍微一分析,就顿时明白了其间的利害。
朱慈烺听得悚然动容,他来自后世,虽知历史结果,但对具体战术细节和战场残酷性的理解,远不如黄得功这等亲历者深刻。他缓缓点头,示意黄得功继续。
黄得功见太子听进去了,精神一振,继续剖析道:“故而,末将愚见,眼下之火器,虽利,然仍不可独立成军。其最佳用法,乃是作为各军之核心支柱,与刀盾手、长枪兵、弓箭手、骑兵等诸兵种紧密结合,协同作战。”
“协同作战”四个字一出,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