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心中大定,正欲再与文立凯确认生产细节,忽然又想起一极其重要之事,脸色微微一肃。他对许文昌、庄一和文立凯招了招手,示意他们随自己走到一旁远离众人的角落。
三人见状,心知必有要事,连忙跟上。
待走到足够远处,确保谈话不会被旁人听去,朱慈烺才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开口道:“许总兵,庄郎中,文主事。燧发枪乃至后续武备司所出之各类新式军械,威力巨大,乃我军未来克敌制胜之核心机密,绝不容有失。”
他的目光锐利,扫过三人:“孤之忧在于,此等技艺,若被奸细窥探,泄露出去,乃至为鞑子、流寇所得,则我军优势尽失,将士血汗付诸东流,后果不堪设想。”
“尔等……于此可有防范?”
文立凯似乎早已思考过此事,闻言立刻抱拳,胸有成竹地低声回禀:“殿下所虑,实乃干系社稷之大事,臣等岂敢怠慢?实则,自研发之初,臣与许总兵、庄郎中便已暗中议定并施行数策,以防泄密。”
“哦?快快道来!”朱慈烺很高兴,没想到自己手下这帮人这么牛,嘿嘿,想到此,不禁精神一振。
“其一,鼓励举报,重赏,严惩。”文立凯低声道,“于武备司内明发告示,鼓励工匠互相监督,凡发现窥探、打探、私绘图纸、夹带物料、与外勾连等可疑行径,举报查实者,重赏!涉案者,无论何人,立斩不赦,家眷连坐!以此峻法,震慑宵小,使人人警醒。”
“其二,细分工序,绝其全局。”文立凯解释道,“此乃关键。如燧发枪之制造,臣等将其析为整整二十七道关键工序。每道工序,皆由不同工匠组负责。”
“造铳管者,只知锻管钻孔;造击发机构者,只知打磨燧石、装配弹簧;造弹药者,只知配比火药、铸造铅弹……”
“如此,除臣与于、谷两位佥事等寥寥数人外,无人能知全套工艺。即便有一二工序泄露,敌人亦难窥全貌,仿制更是难如登天。”
“其三,不断迭代,永葆领先。”文立凯语气坚定,“殿下,技艺之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臣等绝不会满足于此燧发枪,臣已与于佥事、谷佥事商议,待此铳量产稳定后,便立刻着手研究如何使其射速更快、射程更远、精度更高,乃至如殿下曾偶尔提及那般,从铳口装填变为从后部装填等。”
“总之,我等会让此间技艺,不断精进,纵有零星泄露,彼所得亦是我等即将或已然淘汰之旧物,永远慢我一步!”
朱慈烺听着文立凯的汇报,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转而变成欣慰与狂喜。
他原本还打算找机会提醒他们注意技术保密和迭代,万万没想到,这些明末的精英工匠和管理者,早已想到了前头,而且措施如此老辣有效。
尤其是“分工序”和“勤迭代”这两条,简直直指工业保密的核心!
这不就是后世我兔子的老套路嘛——过于不先进,可以展示!
给你看的,都是过期了的。
“好,好,好!”朱慈烺连说三个好字,用力拍了拍文立凯的肩膀,又看向许文昌和庄一,“三位爱卿,思虑之周详,谋划之深远,远超孤之预期,孤心甚慰,有尔等在此,孤之武备,孤之机密,可高枕无忧矣。”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然,事关重大,孤再给你们加一道保险。孤会密令锦衣卫指挥使赵啸天,派遣精干缇骑,以协助防卫、运输为名,暗中入驻武备司及各关键工坊。”
“他们的任务,便是暗中监察,肃清内外,确保无一丝一毫机密外泄。若有可疑,宁错杀,不放过!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尔等可明白?”
许文昌、庄一、文立凯三人闻言,神色一凛,皆知此事已上升到最高层级。他们齐齐躬身,低声应道:“臣等明白,谨遵殿下谕令,必与赵指挥使紧密配合,确保万无一失!”
“好。”朱慈烺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他抬头望了一眼这片忙碌而充满希望的武备司,心中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