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大腿上,虎目含泪,激动得嘴唇哆嗦:“好,好小子常延龄,干得漂亮,老子服了!”
张无极仰头长叹,老泪纵横:“天不亡我大明,天不亡我大明啊。”
冯忠、文兴邦等将领也是激动不已,互相捶打着肩膀,语无伦次地表达着兴奋。
整个船舱,被巨大的狂喜淹没——
端坐于上的朱慈烺,看着下方激动万分的众臣,看着痛哭流涕的王之心,看着激动不已的将领们,他心中的波澜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汹涌澎湃。
但朱慈烺知道,他自己是太子,是三军统帅,此刻绝不能沉溺于狂喜之中,他需要冷静下来,他需要时刻保持清醒。
深吸一口气,朱慈烺强行将几乎要溢出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脸上激动的红潮渐渐褪去。他站起身,走到王之心面前,亲手将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老太监扶了起来,替他拍去身上的灰尘,声音温和:
“王伴伴,你的心,孤知道。父皇和母后在天之灵,也定然欣慰。”
顿了顿,朱慈烺转眼扫视了所有人一圈,重重说道:
“但,诸位,现在还不是尽情庆贺的时候。”
朱慈烺扶着王之心站好,转身,目光再缓缓扫过舱内每一位文臣武将,他这句话,瞬间就将众人从狂喜的氛围中拉了出来。
朱慈烺的声音提高:“诸位,孤,当然知道京师光复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自三月十九日以来,笼罩在我大明头顶的至暗时刻,已经过去!”
“这意味着,我大明法统还在延续,社稷神器重归正道。”
“这意味着,天下忠臣义士,有了期盼,有了主心骨。”
忽然,朱慈烺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极其严肃:“但是,诸位切莫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切不可因此便轻狂大意,骄傲自满,决不可学那李自成,占了一城便以为得了天下,得意忘形,最终身死国灭。”
“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啊,诸位。”
朱慈烺目光如电,扫过众人:“你们要清醒地看到,山海关外,有虎视眈眈的鞑子;山西、陕西,尚有闯贼主力盘踞;巴蜀,乃至河南、北直隶大部,仍不在我手。”
加大声音,朱慈烺重重说道:“诸位,我大明,尚有半数疆土沦于敌手或处于混乱啊。”
“收复旧都,只是一个起点,一个象征,但绝非终点!”
“未来的路,更长,更艰险。我等肩上的担子,不是轻了,而是更重了啊。”
朱慈烺随即重重地一拍舆图,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望诸位牢记,远远还未胜利,任重而道远,吾辈还需更加努力,不可有丝毫懈怠。”
朱慈烺这一番话,如冰水浇头,瞬间让沉浸在狂喜中的众将冷静下来。
邱祖德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冠,躬身抱拳,由衷叹服道:“殿下真英武睿智也,殿下如此年纪,就能居安思危,胜而不骄,远甚老臣,老臣佩服。殿下之言,实乃至理名言。当下确需冷静,稳扎稳打。”
黄得功、张无极等人也纷纷收敛笑容,肃然抱拳:“臣等明白,谨遵殿下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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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见众人冷静下来,满意地点点头。他踱步回到舆图前,目光再次落在通州的位置,眼神锐利:
“眼下,我军要务,便是全速进军,务必在明日凌晨之前,抵达通州,与常都督会师。”
随即,朱慈烺手指点向通州以东,潮白河一带的区域:“按锦衣卫多次勘察与诸位将军推演,潮白河地形复杂,确是设伏佳地。那闯贼李自成若从山海关回师,此地乃其必经之路,亦是我军以逸待劳、予以重创之绝佳战场。”
“此战之关键,在于时机把握与信息保密,绝对的保密!”
忽然加重语气,朱慈烺对众人说道:“诸位,我军已占先机,更要谋定后动……”
“报——”就在这时,舱外再次传来锦衣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