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天、吴六子等人也纷纷落座,默默饮茶,抓紧这难得的片刻喘息,各自整理着纷乱激荡的思绪,堂内一时无人说话。
这安宁也没多久,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堂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脚步声。
一名守在门口的锦衣卫猛地推开堂门,带着一股寒气冲了进来,单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起一封火漆密信。
“禀殿下,指挥使,山海关方向,六百里加急红翎急报,锦衣卫兄弟拼死送回。”那锦衣卫缇骑声音微颤,脸上满是冰雪。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赵啸天“霍”地起身,一个箭步上前,几乎是夺过那封密信,他挥手,让吴六子带送信的弟兄下去歇息,转身,双手郑重地将密信呈给朱慈烺,眼中充满期待。
朱慈烺放下茶碗,深吸一口气。他压下心中翻涌,并未接过密信,而是对赵啸天说道,“赵指挥使,你打开,你念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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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啸天遵命接过密信,见那信火漆完好,封口处有一个特殊的暗记,确是锦衣卫最高级别的加密信报。随即,他剥开火漆,抽出里面一张写满密麻麻小字的纸张,就着烛台的光亮,凝神屏息,快速浏览起来。
赵啸天目光锐利,逐字逐句扫过情报。脸上的表情从凝重,逐渐变为沉静,最后则是安心。
朱慈烺注视着赵啸天,见他神色变化,心中已有猜测,低声问道:“赵指挥使,如何?可是山海关有确切消息了?情况如何?”
赵啸天将密信放在身旁的茶几上,抬起头,声音激动道:“殿下,来了,消息确认了。”
朱慈烺大喜,激动起身问道:“哦?如何啊?快说说。”
赵啸天顿了顿,说道,“殿下,据我方探明,那李自成贼军虚张声势,所谓三十万,实乃恫吓之词,唬人的,其真实兵力,步骑混杂,战兵辅兵合计,加加拢拢,应在十余万人左右,且以步卒为主,辎重繁多,行动颇为迟缓,慢的很。”
朱慈烺的手指在茶几面上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并未多言。
见状,赵啸天看了看密信,继续道:“据报,闯贼似乎有意放慢速度,或许是因为内部协调,也可能是等待后援,闯贼大军前锋于昨日,也就是四月十九日午时,才刚刚越过抚宁卫一带。按其目前行军速度推算,其主力抵达山海关外,最早也要到今日,也就是二十日的傍晚,甚至入夜之后了,是确实很慢。”
朱慈烺闻言,猛地以拳击掌,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兴奋地站起身来:“好啊,果然!”
赵啸天迎上朱慈烺,笑道,“哈哈,殿下神机妙算,这与殿下此前在济宁军议时的推断,几乎分毫不差啊!闯贼果然行动迟缓,内部必有问题,此真乃天赐良机。”赵啸天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位太子爷是穿越来的家伙,这一切几乎和后世历史记载无异,他当然猜得出来。
朱慈烺微微颔首,说道:“赵指挥使,你继续说。”
赵啸天看了看密信,说道,“至于山海关内,吴三桂所部关宁铁骑,虽号称精锐,然久战疲敝,粮饷短缺,士气堪忧。加上山海关总兵高第麾下那些战力平平的守军,总计兵力,探报再三核实估算,约在五万余人。且需分守关城各处,捉襟见肘。兵力对比,悬殊颇大。”
朱慈烺心里盘算起来,五万对十多万,而且是吴三桂守城方面对携大胜之威、气势正盛的李自成攻城方,即便有关城之利,形势也堪称危如累卵。
手指划过茶几,朱慈烺忽然敲击一下,问道:“对了,信中有提及蓟辽总督王永吉、辽东巡抚黎玉田等人的动向吗?按理说,这几人身为方面大员,于此时刻,应坐镇关城,稳定军心。”
赵啸天连忙拿起密信再次仔细看了一遍,最终摇头道:“回殿下,密信内容简略,并未具体提及此数人下落动向,只言关城内指挥似以吴、高二人为主,并无更多信息了。”
朱慈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心中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