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段几乎与山崖融为一体、高达四丈有余、墙面长满湿滑苔藓的城墙,嘴角咧开残忍的笑容,“嘿,高第那老小子,肯定以为这边是飞鸟难渡的天堑,今天爷爷就教教他,啥叫天兵天降!”
他一挥手,低吼道:“‘孩儿军’的弟兄们,看你们的了,上!”
“得令。”为首一名身材精干、目光锐利如鹰的“孩儿军”哨官低声应道。他一摆手,身后数十名同样矫健敏捷的士卒,如灵猿般悄无声息地散开。他们每人身上都背着数圈精心打制的飞爪百练索,钩爪是精铁打造,带有倒刺,绳索是浸过桐油的牛筋混合麻线,坚韧无比。
只见这些“孩儿军”精锐,借助山崖的阴影和墙根下杂乱的灌木丛掩护,如鬼魅般贴近到城墙根下。他们仔细打量着城墙的砖缝和突起,寻找最佳的攀爬点。随即,几名臂力惊人的士卒开始抡动飞爪,绳索在他们手中发出“呜呜”的破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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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
飞爪带着凌厉的劲风,划过一道优美弧线,精准无比地勾住了城墙垛口内侧边缘,或者墙砖之间的缝隙,倒刺牢牢扣死。
“上!”哨官一声令下!
这些“孩儿军”精锐,口衔短刀,双手交替,如灵活的壁虎,沿着垂直的城墙,悄无声息地向上飞速攀爬。他们的动作协调而有力,脚尖在砖缝间轻轻一点,身体便能向上窜起一大截,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城墙顶上,仅有寥寥数百名被高第安排在此“意思一下”的乡勇哨兵。他们根本没想到会有人能从这种地方爬上来,大多抱着长矛靠在垛口后打盹,或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正面战事的惨烈。直到第一名“孩儿军”精锐如狸猫般翻上垛口,雪亮的短刀轻易割断了一个哨兵的喉咙时,刺鼻的血腥味才让其他人惊醒……
“敌……敌袭,北边,北边有人爬上来了!”凄厉的、变调的惊呼声,瞬间划破了北城短暂的宁静。
然而,已经太晚了
就在这片刻之间,数十名“孩儿军”好手已经成功登城。他们根本不与守军纠缠,而是迅速组成一个个小的战斗小组,背靠背,挥舞着刀剑,如旋风般冲向那些惊慌失措、装备简陋的乡勇哨兵。
这些“孩儿军”个个武艺高强,出手狠辣,往往一个照面就能解决掉两三个敌人。城头瞬间血光迸现,惨叫声不绝于耳。
“快,放下绳索,接应后面的弟兄!”为首的哨官一边挥刀砍翻一个冲过来的守军队长,一边厉声吼道,更多的绳索被从城头抛下。
下面的郝摇旗见状,大喜过望:“好,弟兄们,给老子上,抢占北城。”
“杀啊。”等待已久的八千大顺精锐,如开闸的洪水,沿着数十条垂下的绳索,蜂拥而上。
这一次,不光是灵巧的“孩儿军”,郝摇旗麾下那些同样悍勇的老兵也开始攀爬。城下的士卒则用强弓硬弩,拼命压制城头零星试图砍断绳索的守军。
北城头的守军本来就不多,又缺乏有效的指挥,在郝摇旗这支奇兵突如其来的打击下,迅速崩溃。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北翼城整个北侧城墙,包括一座关键的角楼,已经落入了郝摇旗的控制之下。
“哈哈哈,给老子放箭,射死下面那群龟孙子!”郝摇旗站在角楼最高处,看着脚下城内如蚂蚁般慌乱奔跑的守军,发出了得意洋洋的狂笑。
北翼城北侧城墙的失守,如即将倾覆的危墙上,被狠狠地凿开了一个致命的缺口。郝摇旗率领的八千精锐,如楔入守军心脏的一颗毒牙,迅速将局部的胜利扩大。
占据北城制高点后,郝摇旗部并未急于向城内纵深突击——那会陷入巷战的泥潭,反而充分发挥其居高临下的远程打击优势。
郝摇旗带着弓箭手和弩手们,疯狂地向城内倾泻箭雨,尤其重点照顾守军的集结地、正面城头的守军后背。这来自背后高点的打击,对守军士气的摧毁是毁灭性的。
正面城头上,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