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的防御态势。李自成及其麾下刘宗敏、刘芳亮、谷英等贼酋,皆是百战余生的老贼,他们深谙我军野战冲击之威力,昨日末将部下出击,虽未能竟全功,但想必也让其吃了不小的亏。”
吴三桂顿了顿,声音带着一股复杂的意味:“故而,他们此刻定然是在精心布置一个专门针对骑兵冲锋的混合战阵。以偏厢车、盾车结为外围壁垒迟滞冲击;以海量火铳、弓箭于阵后攒射杀伤;再以密集如林的长枪方阵配合重甲步兵作为核心,专司近战绞杀。”
说完,吴三桂顿了顿,随即解释道,“此等战法,闯军这么多年在与明军交战中早已运用纯熟,尤其对付骑兵冲阵,极有心得。李自成此举,摆明了是要以静制动,逼我军出城野战,并企图凭借其兵力优势和预设阵型,将我精锐骑兵消耗、绞杀在其阵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吴三桂一番分析,条理清晰,切中要害,听得堂内不少满洲将领都微微颔首,收起了几分轻视之色。
多尔衮静静听着,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他缓缓放下茶盏,右手随意地抹了一把油光水滑的辫梢,目光深邃,扫视全场,开口问道:
“诸位……都听见了?平西王分析得很是透彻。眼下局势便是如此。闯贼势大,且严阵以待。我军该如何应对?都说说吧,有何高见?畅所欲言嘛。”
话音刚落,性烈如火的豫亲王多铎便第一个跳了出来。他哈哈一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混不吝的狂傲之气:“十四哥,这有啥好说的,给弟弟人马,杀将出去,弟弟亲自给你提李自成的人头来!”
多铎这话说得粗鄙,引得堂上不少满洲悍将哄堂大笑,气氛一时竟轻松了几分。多铎看似鲁莽,实则心思剔透,他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带头表态,提振士气,顺便试探多尔衮的真实意图。
“豫亲王不可,万万不可啊!”
不等多尔衮说话,范文程急急忙忙出列,脸色都吓白了,连连摆手:“摄政王明鉴,闯贼绝非易与之辈李自成能从一驿卒走到今日,绝非侥幸,其麾下兵马皆是百战精锐。刘宗敏、刘芳亮等人,更是悍勇狡诈之徒。且其新得北京,武库充盈,火器必定极多,此刻正值其士气最盛之时,我军切不可轻敌冒进啊。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范文程说得情真意切,冷汗都快下来了。
多尔衮闻言,哈哈大笑,摆了摆手,语气轻松:“范先生不必惊慌。哈哈哈,本王又岂是那等狂妄自大、不知兵凶战危之人?你所言甚是。闯贼确非寻常流寇可比。我等皆需谨慎行事,万万不可大意!”
他虽是笑着说,但话中的警告之意,却让堂内所有将领都心中一凛,纷纷收起了笑容。多铎也撇了撇嘴,不再多言。
大堂之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众人都在沉思,空气中只剩下多尔衮那手指敲击扶手的“笃、笃”声。
良久,多尔衮敲击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电,扫视全场一周,声音沉凝地开口:“既然诸位都无甚想法,那本王倒是有个计划,大家伙听听看如何?”
众人屏气凝神,目光全部聚焦于他。
多尔衮清了清嗓子,目光率先投向吴三桂,语气变得推心置腹:“本王想着,平西王和关宁军的弟兄们,已数次和闯军交战,尤其昨日还厮杀良久。平西王和关宁军弟兄们对闯军的了解,定是比我八旗兵士要详实得多。尤其是闯军作战的特点和缺陷,平西王你们都清楚得很。”
听到此处,吴三桂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知道,这是多尔衮要关宁军先去冲锋吸引闯军,说白了就是要关宁军先去送死,给八旗军打掩护。
但吴三桂比谁都清楚明白,他和关宁军已经别无选择,横竖都是死,跟着多尔衮还可能有些生还余地,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多尔衮继续说到,语气复杂:“故而,本王想的是……平西王。”
吴三桂立刻抱拳:“末将在。”
多尔衮略微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