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礼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空无一人的电梯轿厢。
胡礼犹豫了下，本能地看向电梯天花板角落。
本来该在这个位置的电梯摄像头，此刻吊在天花板外，底座位置电线支在外面，明显没有接通线路。
胡礼想了想，按下1楼按钮。
电梯很快到达，门打开。
外面是一如既往人潮往来的医院门诊大厅。
胡礼摸了摸身上，烟盒打火机都在。
左右看了看，没看到白蔹和玛利亚，胡礼径直走向门口，在最初等人的那个垃圾桶旁点燃一支烟。
在等待的过程中，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医生被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护士拉到了大门外，站在离胡礼不远处的大门角落，低声商量着什么事。
护士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收据单，为难地递给医生，“张医生，这是3床那个病人的缴费单。”
张医生接过来看了一眼，脸黑得几乎可以滴水，“他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护士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张医生抖着手上的收据单，骂骂咧咧，“以前好歹就模仿我的笔迹签个名字，咱们也没说什么啊，怎么现在还自己刻了个收费章印上去，而且医院名字还刻错了！真的是……”
护士一脸为难，小心翼翼道，“那张医生，咱们要退回去吗？”
张医生气不打一处来，“退回去？怎么退？他这大半年都是做的这种假的缴费单，咱们全给他退回去啊？那他咋办？喊他哪里去找这么一笔钱来把欠款补上？是逼他去死吗？”
护士低下头，“我也知道……可是……”
张医生指着护士低骂，“你个没脑子的！就不能动动脑子再做好人吗？”
“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把这个单子拿去科室！欠的钱先从我工资里扣出来垫着吧……”
护士有点急，“张医生，你帮病人都垫了好多钱了，总不能让你一直垫下去吧……”
“再说，院长也知道这个病人的情况......之前就因为他欠款太多还朝你发火，还扣咱们科室的工资来着……”
张医生叹口气，“那有什么办法？他媳妇癌症二期，现在治疗还有那么点希望......”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媳妇被赶出医院回去等死，然后他也跟着去死吧？”
张医生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摆出一副滚刀肉的表情，“那王八蛋院长骂就骂吧，反正我不要脸，又不是第一次被骂！”
张医生眉头紧皱，想了半天，再度叹口气，“算了算了，这个单子你也别交到科室了，免得科室里难做人......等下我给我媳妇打电话说一声，我直接去给他把钱交了就是。”
护士犹豫着，“张医生，你工资扣得扣，垫得垫，你哪里还有钱啊……又问嫂子要，嫂子也变不出来钱啊......”
护士纠结了一下，试探着道，“要不......给科室其他人说说，我们一起凑凑吧？”
张医生挥挥手，没好气道，“你们给我滚一边去！”
“就你们几个没脑子的小丫头，少让护士长抓到你们错误罚款就够了，你们一个月那千儿八百的，自己吃饭都不够，哪里有钱来做好人？”
“老子好歹是个医生！医院里挣不到钱，我还可以偷偷出去开飞刀，给其他人看病挣点来补贴。怎么着都比你们好一些！”
护士顿时紧张起来，前后左右打量一番，拉着张医生，“你小点声！要是让人听到你在外面看病接飞刀手术，告到院长那，到时候小心院长把你开了！”
张医生苦笑两声，“真把我开了倒好了……”
“这个班上得也憋屈，连门口的保安都他么仗着是院长亲戚的身份比咱们混得好……”
“真把我开了，那老子也当解脱了，不当医生了，老子就去咱医院门口卖盒饭！还能比当医生挣得多点……”
张医生再次重重叹口气，“算了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