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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粘稠。死寂。**
这是江小川意识复苏后的第一感觉。
仿佛沉沦在无边的黑暗海底，身体被万吨重压碾过，每一寸骨骼，每一条神经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吟。刺鼻的、混合着浓重铁锈味、腐朽淤泥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腥臭气息，如同实质般灌入鼻腔，呛得他几欲窒息。
“呃……”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呻吟从他喉咙深处挤出。
眼皮沉重得如同焊丝，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睁开一道缝隙。视线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只有极远处，似乎有一点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幽绿色的光芒在闪烁，如同鬼火。
【滴…滴…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极度微弱…】
【核心损伤度87%…全身性粉碎性骨折…内脏破裂…失血性休克…经脉寸断…星辰本源濒临溃散…】
【‘界碑’守护能量耗尽…系统应急能量耗尽…鸿蒙点：0…】
【启动…终极…休眠…维护…协议…强制…保…护…】
脑海中，鸿蒙那冰冷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他残存的意识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和艰难。最后一个字落下，那维系着他最后一丝清醒的系统链接，彻底断开，陷入死寂。
剧痛如同潮水般重新涌来，几乎要将他再次淹没。他想动一动手指，却感觉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只有无边无际的麻木和深入骨髓的冰冷。
“我……还活着？”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
他努力转动眼球，试图看清周围。借着远处那点微弱的幽绿光芒，他勉强辨认出一些轮廓。
头顶是粗糙、湿漉漉的、布满了暗色苔藓的弧形混凝土穹顶，不断有冰冷的水滴从缝隙中渗出，滴落在他脸上、身上，带来刺骨的寒意。身下是粘稠、冰冷、散发着恶臭的淤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和腐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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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下水道？
记忆如同破碎的幻灯片，在他混乱的脑海中闪过：秦烈的恐怖威压、暗影卫的围杀、星钥残片引发的湮灭风暴、羊皮纸的撕裂、那一点毁灭性的星蓝光芒、以及最后那撕碎一切的灰蒙空间涟漪……
是了！最后关头，他拼死发动了那残缺的“碎星指”，目标不是秦烈，而是那张羊皮纸！他赌对了！羊皮纸上残缺的星辰印记与“界碑”之力产生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共鸣，强行撕裂了空间！他被爆发的空间乱流卷了进去……
看来，那混乱的空间通道，最终把他扔回了这个噩梦开始的地方——城市的下水道系统！只是不知道具体在哪个位置。
“咳咳……”他想苦笑，却引动了肺部的伤势，剧烈的咳嗽让他眼前发黑，又是一口带着内脏碎块的污血涌出喉咙，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冰冷的淤泥里。
绝望感如同周围的黑暗，沉重地压了下来。系统休眠了，鸿蒙点清零，身体彻底报废，星辰本源濒临溃散，被困在暗无天日、危机四伏的下水道深处……
这比直接死在秦烈手里，似乎更加残酷。
就在他意识即将再次沉沦之际，他左手掌心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温热感！是那块一直被他死死攥在手里的同源金属残片！
仿佛是感应到了他濒死的状态，那块黯淡的残片再次微微发热。同时，他体内那早已枯竭、濒临溃散的星辰光点，似乎被这微热刺激，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一股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吸力，从残片上传来，似乎……在尝试汲取周围环境中某种极其稀薄的能量？
更让江小川心神剧震的是，他模糊的视线中，远处那点一直闪烁的幽绿色光芒，似乎……变亮了一丝？并且，他体内那点微弱的星辰光点，与那幽绿光芒之间，似乎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共鸣？牵引？
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另一块“界碑”碎片？或者是……那个神秘石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