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弥漫着设备烧焦的糊味、能量过载后的臭氧味，以及无声的、极度紧张的压力。巴顿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所有的光，他那双冰冷的眼睛死死锁定在江小川身上，重复问道：“刚才那是什么？那幅图是什么？”
哈克和士兵们大气不敢出，莱娜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虽然武器早已被收缴）。
江小川的大脑飞速运转。隐瞒？巴顿亲眼所见，绝无可能。和盘托出？关于“世界树”、“腐化”、“净化模型”的核心秘密绝不能暴露。
电光火石间，他做出了决断——半真半假，拔高价值，祸水东引。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恰到好处地残留着一丝惊魂未定和研究者般的狂热，摊开掌心，露出那枚依旧滚烫的微型晶体：“长官……我们……我们好像意外激活了这东西更深层的记录功能……刚才那幅能量结构图，似乎是……某种旧时代高等能量净化装置的局部蓝图！”
他刻意强调了“局部”和“高等能量净化装置”。
“净化装置？”巴顿的瞳孔微微收缩，向前迈了一步，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说清楚！”
“它的结构极其复杂精妙，远超我们现在的技术水准。”江小川继续发挥，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虽然只是残缺的一小部分，但其核心原理似乎是利用一种特殊的生命能量场，对狂暴或污染的能量进行引导、分解和转化，而非简单的屏蔽或中和！这或许……这或许就是对抗‘腐化’能量，甚至安全利用某些高辐射能源的关键！”
他将“净化”与“对抗腐化”、“利用高辐射能源”直接挂钩，每一个词都精准地敲在巴顿最渴望的点上。
巴顿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锐利，他不再看那冒烟的稳定核心，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枚小小的晶体上。他伸出手，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拿来。”
江小川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依旧滚烫的晶体放在了巴顿的手中。此刻表现得越顺从，越能降低对方的戒心。
巴顿捏着那枚晶体，感受着其残留的余温，眼神变幻不定。他虽然不是顶尖科学家，但作为一方势力的首领，基本的判断力是有的。刚才那幅虽然短暂却极其复杂精妙的能量结构图，做不得假，那绝非眼前这几个残兵败将能凭空伪造出来的。
这东西的价值，或许远比几滴活性之水要大得多！如果真能破解……
但他的脸色随即又阴沉下来，看向冒着青烟的稳定核心：“所以，你们就毁了我一台宝贵的旧时代设备？”
“长官，这是意外！”莱娜急忙上前解释，将责任揽过去，“是我们操作不当，低估了这东西内部蕴含的能量复杂性，导致了能量反馈过载。我们愿意承担……”
“承担？”巴顿冷笑一声，打断了她，“你们拿什么承担？”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江小川，“看来，你们那点‘祖传的手艺’，也不怎么保险。”
江小川心中凛然，知道巴顿的疑心更重了。他低下头，故作惭愧：“是我们学艺不精，无法完全掌控这种古代造物，让长官蒙受损失。”
巴顿摩挲着手中的晶体，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脸上的冰霜稍稍融化，但眼神依旧冰冷。
“设备的事情，暂且记下。”他缓缓开口，做出了决定，“既然你们证明了这东西的价值，那么之前的协议就还有效。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实验室：“这里显然不适合再进行任何‘精细’的研究了。我会给你们换个地方，派真正‘专业’的人来协助你们。”
“专业的人？”莱娜心中一沉。
“磐石镇也有几个脑子还没完全被辐射烧坏的老学究，以前在旧时代研究所混过日子。”巴顿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控制欲，“他们会和你们一起，‘合作’破解这份蓝图。我需要看到更具体的东西，而不是一次性的能量投影。”
所谓的“合作”，自然是监视和控制，并且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