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毒蛇”脸上挂着假笑，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匕首，死死钉在江小川手中的皮箱上。他身后的壮汉肌肉紧绷，散发着迫人的气势，显然是个练家子，实力不容小觑。
暗处，几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于此。隐世调查局的便衣手指在耳机上轻敲，似乎在汇报情况；角落那神秘女子帽檐微抬，饶有兴致地旁观；就连台上的姜老爷子，也半眯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胡须，一副静观其变的模样。
压力如同实质的水银，从四面八方涌向江小川。
然而，化身“陈川”的江小川，脸上并未出现“毒蛇”预想中的惊慌失措。他只是微微蹙眉，露出商人特有的、对麻烦事的厌烦与谨慎。
“赵总的好意，陈某心领了。”江小川的声音带着南洋口音，不卑不亢，“不过这赤阳果对陈某确实有大用，恐怕难以割爱。买卖讲究个你情我愿，强求……恐怕不太好吧？”
“毒蛇”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阴狠：“陈老板，这里是华夏，不是南洋。有些规矩，你可能不太懂。有些东西，拿着烫手。”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江小川心中冷笑，面上却适当地露出一丝“忌惮”和“犹豫”，他左右看了看，仿佛在寻找脱身之路，又像是在权衡利弊。这个细微的动作，更加坐实了“毒蛇”心中此人只是个有点钱、却无根无基的海外商人判断。
“这样吧，”江小川仿佛下定了决心，压低声音对“毒蛇”道，“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详谈？或许……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毒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果然是个怂包！他料定这“陈川”不敢在黑市现场闹事，打算出去之后再慢慢炮制他，到时候人财两得！
“哼，算你识相！”毒蛇冷哼一声，使了个眼色，示意那壮汉盯紧，然后侧身让开了一条路，“请吧，陈老板，我们的车就在下面。”
江小川“紧张”地紧了紧手中的皮箱，迈步向外走去。“毒蛇”和壮汉一左一右，几乎是挟持着他走向电梯。
这一幕落在其他有心人眼中，反应各异。
隐世调查局的便衣皱了皱眉，似乎在对讲里低声请示着什么，最终没有立刻行动，而是悄然跟了上去，显然打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神秘女子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似乎对这场毫无悬念的“狩猎”失去了兴趣，转身走向另一个出口。
姜老爷子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状态。
电梯下行，直达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内灯光昏暗，寂静无人。
刚走出电梯厢，来到一处相对空旷的区域，“毒蛇”就彻底撕下了伪装，狞笑道：“陈老板，地方到了，现在可以把东西交出来了吧？看在你还算配合的份上，我们可以给你留点医药费。”
那壮汉也捏着拳头，骨节发出咔吧的脆响，一步步逼近。
江小川停下脚步，背对着他们，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唉……”
这声叹息，在寂静的停车场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与之前“陈川”人设截然不同的……怜悯？
“毒蛇”和壮汉都是一愣。
只见江小川缓缓转过身，脸上那商人的谨慎和“忌惮”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寒潭，看得“毒蛇”心头莫名一悸。
“你们……”江小川开口，声音恢复了本来的清朗，带着一丝戏谑，“是不是觉得，吃定我了？”
“你……”“毒蛇”脸色一变，意识到不对劲，刚想下令动手！
却见江小川右手看似随意地一扬！
咻！咻！
两道微不可查的破空声响起！
那逼近的壮汉甚至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只觉双腿膝盖处猛地一麻，如同被高速飞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