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感情都涌了上来?我感觉到的干员们身上有着各种各样的不同。到了失去大家的时候,那些感觉,当然全都消失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情感这种东西啊。为什么已经感受不到了,眼泪却一直在流、一直停不下来呢?”她抬起手,用袖子用力擦着不断涌出的泪水,声音带着崩溃的边缘,“我不是都已经,忘记了吗?”
阿米娅立刻走到迷迭香身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沾着血污和泪水的小手。迷迭香的手冰凉而微微颤抖。阿米娅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但是迷迭香从来不想我拿走这些感情。这些突然缠上来的情感,无论它是什么样子,它都属于迷迭香。……也只属于迷迭香。我不能干涉它们。只要在迷迭香的脑海里还有美好的希望……我就不会这么做。”她握紧了迷迭香的手,传递着力量,“因为,要做什么,是迷迭香自己决定的,要忘记,也是迷迭香自己去忘记。真正地忘记。”
博士看着眼前这对在血污与泪水中相互支撑的少女,心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撼、深沉的疑问和难以言喻的痛楚:“迷迭香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米娅转向博士,眼神清澈而认真,带着超越年龄的责任感:“博士……罗德岛会严格甄别每一个干员。许多干员申请前往战场,都被我们拒绝了。罗德岛会从种种角度判断一个干员是否适合作战任务。作战能力,战术考虑,纪律和身体素质,都是考察的要素,但这都是浅层次的条件。”她的目光扫过周围仍在处理血腥现场的干员们,“在实际的任务中,许多人并不知道如何去信任彼此。迷迭香在这里,是因为她相信我们的指挥和目标,而我们相信她的能力和她的判断。”她看着博士的眼睛,带着恳求,“请相信我,博士。不,请相信我们……你会慢慢看见她……感情的颜色。”
迷迭香的情绪在阿米娅的安抚下似乎平复了一些,泪水渐渐止住。她看向博士,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清澈,带着一丝期盼:“博士。谢谢你和煌一起战斗。”
“没什么好谢的。”博士的声音柔和下来,带着复杂的情绪。
“煌需要更多人和她一起战斗。我也想看她笑的样子。”迷迭香的目光带着一丝纯粹的向往,仿佛暂时忘却了刚才的阴霾,“我也想看看你的样子。我想看看,Ace和Sut一直在说的你,到底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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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在一处相对安静、只有冷凝水滴落声的管道交汇点,凯尔希再次找到了倚靠在冰冷金属壁上、独自整理着混乱思绪的博士。血腥味似乎依然萦绕在鼻尖。
“你在这。”凯尔希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轮到你来找我了。”博士没有回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凯尔希没有寒暄,直接切入关于迷迭香的话题,语气如同在陈述一份实验报告:“使用沉重的大型器械迅速而有力地摧毁敌人,同时兼具惊人的自制力和极强的应变能力。迷迭香是罗德岛最出类拔萃的歼灭战要员之一。”她坦承迷迭香的战斗方式相较其年幼外表显得过于残酷,其待人接物的疏离也可能令人担忧。她甚至拿同样使用暴力武器的煌做对比,指出煌的狂野尚能让人理解,而迷迭香战斗时伴随的金属碎片撕裂肉体、鲜血飞溅的景象,则更易引发深层次的不安。
接着,她给出一个关键信息作为冰冷的“慰藉”:“迷迭香不经常击杀敌人。虽然看上去相当直接且……具有视觉冲击力,但她的战术核心本旨在解除敌人的战斗能力,而非刻意致死。但是介于其强大的攻击能力,有的事情并不能很好地掌控。”她肯定了迷迭香对那毁灭性力量操控能力的进步,但也冷静地补充现实的残酷:那些倒在血泊中还活着的断肢残躯俘虏能否最终得救,取决于罗德岛能否及时击溃整合运动指挥核心并控制局面,派遣救援队进入这地狱般的核心城。而当战术目标要求绝对的清除、致死性打击成为必须时,伤亡是冰冷的、无法绕过的代价。
看到博士依然眉头紧锁,眼神中残留着震撼和不解,凯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