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呕的是巴顿这家伙的嘴脸。你听听,他那是真的在夸安东尼吗?他那是羞辱。安东尼是唯一让他抬不起头的对象,但他又必须依靠安东尼来搞定我们,于是他就只能搞这种手段。”
广播里,巴顿还在继续:“我们州立曼斯菲尔德监狱,可是首都特批的试点监狱,将来是要作为榜样推广给其他州的!”
“啧,大家都是囚犯当什么榜样啊…”有人低声嘲讽。
“总而言之,希望你们能够为自己想一想,也为我想一想!”巴顿最后说道,“走吧,安东尼,今天你有一个小时的读书时间。”
那个高大的身影——安东尼·西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沉默地跟在巴顿队长身后离开了。自始至终,他没有说一句话,但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块投入沸水的冰,瞬间平息了一切。
工厂里的人群开始悻悻散去,留下满地狼藉和痛苦的呻吟。
罗宾松了一口气,靠在墙上,感觉浑身虚脱。她看着安东尼离去的方向,那个男人比她想象中还要…令人畏惧,又奇异地令人安心。她的任务目标,就是这个人。
“平时一般都见不到安东尼吗?”卡夫卡的声音又响起来,她不知何时凑近了些。
“应该是吧?”旁边的囚犯回答,“他们重犯的时间安排和我们不一样,而且他们大部分时候都呆在c区的塔里。怎么,你想见他?”
“算是吧。”卡夫卡笑了笑,眼神闪烁,“我想跟他商量一件事,当然,肯定是不能被狱警知道的那种。”
“放心,我懂的。你想和他说些悄悄话的话,倒也不是没有机会…”
卡夫卡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心满意足地走开了。
罗宾则默默地将自己重新隐藏在人群中,她需要处理一下刚才挣扎时擦伤的手臂,更需要整理纷乱的思绪。她瞥了一眼那个离开的、名叫卡夫卡的女囚,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也不简单。这座监狱,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所有人都卷入了深不见底的暗流之中。而她,必须在这暗流中活下去,并完成那桩冷血的交易。为了父亲。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隐藏在囚服褶皱里的一小块磨利的金属片——那是她仅有的武器,也是她沉甸甸的罪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