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后面另有乾坤。
韩偃对柳七和那个使苗刀的汉子（名叫“石磊”）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如同两道轻烟般掠出，一左一右，悄无声息地靠近藤蔓覆盖的区域，仔细检查是否有机关或暗哨。
片刻后，柳七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贾琏与韩偃对视点头，带领其余人迅速靠近。
拨开厚重的、带着湿冷露水的藤蔓，一个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黑黢黢的洞口显露出来。一股混合着泥土腥气和水汽的、更加阴冷的风从洞内吹出，让人汗毛倒竖。洞口下方的地面上，果然有一些模糊的脚印和一道像是重物拖拽留下的划痕，延伸入黑暗之中。
“点火把！” 贾琏低声道。
几支浸了松油的火把被点燃，跳动的火焰暂时驱散了洞口附近的黑暗，却照不透那深不见底的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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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前面。” 韩偃当仁不让，接过一支火把，率先弯腰钻入洞口。柳七和石磊紧随其后。贾琏则示意赵大雷断后，自己跟在游侠之后，也钻了进去。
一入洞中，温度骤降，仿佛瞬间从初秋进入了寒冬。脚下是湿滑的岩石，耳边是哗哗的水流声，比在外面听到的要清晰响亮得多。火把的光芒在狭窄的溶洞中摇曳，照亮了两侧犬牙交错的钟乳石和脚下一条不知深浅的地下暗河。河水漆黑，流速颇急，发出沉闷的轰鸣。
通道起初极为狭窄，需侧身而行，走出十余丈后，方才略微宽敞，可容两人并行，但头顶不时有垂下的石笋，需低头躲避。
“注意脚下，跟紧！” 韩偃的声音在洞中回荡，显得有些空洞。
队伍沿着暗河边缘，小心翼翼地向上游方向前进。河水冰冷刺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什么东西腐烂了的腥甜气味，令人作呕。
忽然，走在最前的韩偃猛地停下脚步，举起拳头。
所有人瞬间停下，握紧兵器。
“前面有岔路。” 韩偃低声道。
火把光芒照射下，前方出现了三条几乎一模一样的岔道，都沿着暗河延伸，不知通向何方。水流声在三个洞口回荡，混淆着听觉。
“王老五没说有岔路！” 赵大雷在后面低声道，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贾琏眉头紧锁，看向韩偃。
韩偃蹲下身，仔细查看三条岔道入口处的地面和岩壁。片刻后，他指着中间那条岔道：“走这里。左边那条脚印浅而旧，且有蛛网，显然久未有人行走。右边那条水汽更重，岩壁滑腻，像是通往更深的水域。只有中间这条，脚印较新，且有人为刮掉苔藓的痕迹。”
专业的判断让人信服。队伍再次启程，进入中间岔道。
这条岔道比之前更加曲折，暗河在此处也变得湍急起来，水声隆隆。又前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隐约传来了一丝微弱的光亮，以及……一种奇怪的、如同婴儿啼哭般的细微声响！
那声音若有若无，夹杂在水流声中，飘忽不定，在这幽暗封闭的地下洞穴里，显得格外瘆人。
“水……水鬼……” 队伍里一个新兵声音发颤，想起了王老五的话。
“噤声！” 贾琏厉声低喝，压下心中的一丝悸动。他握紧了刀柄，体内力量流转，感知放到最大。
那“婴啼”声似乎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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