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透不过气来了……”沈清钰只觉得胸口一阵沉闷，仿佛被什么重物压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努力睁开眼，意识还沉浸在梦境的余韵中，那种窒息感仿佛真实存在，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啊”他猛然惊醒，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视线一扫，便看见两个调皮的小家伙正趴在他身上，一个在左边扭动着小身子，另一个则贴在他胸口咯咯直笑。
沈清钰一手一个，迅速将两个“罪魁祸首”拎了起来，脸上满是无奈与宠溺。
“你们这两个小崽子，一大早就来折腾小爹爹是不是？”
他假装板起脸，可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
孩子们咯咯笑着从他怀里钻出来，屋子里顿时充满了欢快的笑声，昨夜梦中的压抑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两个小孩子依旧天真烂漫，尚不知晓父亲已经去世，只当父亲还在外奔波挣钱。
因为自他们记事以来，父亲就难得在家。一次外出，长则两三个月，短则七八天。家里只有爹爹一直陪伴在侧，父亲不在倒是常态。
沈清钰唤来候在门口的小侍白槿，两人一起给孩子穿衣，一人一个。
两个皮崽子闹腾得很，抓了这个，跑了那个，一个人还真搞不定他们。
好不容易给两个孩子穿上了特制的麻衣，腰间系上鲜红的布条。
沈清钰自己也换上了一件素净的麻衣，头发随意挽了个发髻，鬓角别上一朵洁白的纸花，神情肃穆中透着一丝哀伤。
大宝和小宝低头打量着身上的麻衣和红布条，只觉得新奇又不解。
大宝抬起头，仔细端详着沈清钰的装扮，发现与往日爹爹的打扮大不相同，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小爹爹，这衣服好丑，我们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呀？”
沈清钰看着两个懵懂的孩子，蹲下身，将他们轻轻揽入怀中，柔声哄道：“父亲去了天上，我们要为他送行，让天上的神仙看到我们的诚心，这样父亲在天上才能过得好。”
“父亲去了天上，他还会回来吗？”小宝眨着眼睛，天真地问道。
“神仙爷爷说父亲差事做得很好，要留他在身边继续做事，所以父亲以后都不能回来了。”沈清钰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在讲述一个遥远的童话。
“不，我要父亲，我要父亲！”大宝突然大声哭喊起来。
他天性聪慧，这几日从家里的气氛和大人们的脸色中已隐隐察觉到什么，今日听小爹爹一说，终于明白那不对劲的地方到底是什么了。
虽然父亲常年在外，但每次归来，总会带回来许多好吃的糕点糖果、新奇的玩具，他还会给大宝小宝当马骑。
而小爹爹也总是笑得格外开心，因为父亲总会给他买漂亮的衣服和首饰，还会带回来沉甸甸的银子。
父亲还说要赚钱给大宝买房子，送他去念书，将来出人头地。
大宝越想越伤心，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小宝见哥哥哭了，也跟着抽泣起来。
两个孩子抱作一团，哭得撕心裂肺，怎么哄也哄不住。
一旁的白槿红着眼眶，轻声劝道：“公子，你也别强忍着了，伤身啊，哭出来会好受些。”
他心中难过又担忧，公子与姑爷情深意重，那日听到噩耗时，公子当场昏厥，把他们都吓坏了。
可自打醒来后，公子就像变了个人，冷静得吓人，再也没见他落过一滴泪。
白槿实在担心得紧，怕别是什么肝气郁结，郁闷在心。
沈清钰轻轻抚了抚额角，继续哄着两个孩子：“呐，你们要乖乖的，听小爹爹的话，让神仙爷爷看到你们的诚心。这样哪天神仙爷爷发善心，说不定就会让父亲回来陪你们。”
“真的吗？父亲还会回来？”大宝抽噎着，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嗯，你们快把眼泪擦干净，别让神仙爷爷看到父亲的小孩是脏兮兮的孩子。”
虽然骗小孩是不对的，可他说起来却毫不迟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