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向前踏出一步,目光毫不退避,言辞犀利如刀,直刺他心中最不愿面对的可能:
“让你知道,你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倾心恋慕着别人?让你知道,这两年支撑着你、让你活下去的恨意,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建立在误解上的笑话?”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战守瑜已然摇摇欲坠的心防上。他脸色瞬间惨白,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是啊,早知道了,他又能如何?除了更早地陷入这无边的痛苦和荒谬,他还能做什么?
苏满满继续道,声音低沉了几分,“殿下收着这封信,是因为这是温小姐留在这世上最后的心迹。他不愿将它公之于众,不愿让她死后沦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被扣上‘移情别恋’、‘纠缠储君’的污名。”
“他宁可你恨他,至少世人的非议和探究,会因你这‘苦主’的恨意,大半落在他身上,而非一个已经无法为自己辩白的逝者。”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敲在战守瑜心上,“他担了这‘横刀夺爱’的骂名,不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了保全温小姐的清誉,也是为了……让你能有一个明确恨着的对象,不必在失去挚爱的同时,还要承受被心上人‘背叛’的真相所带来的,双倍的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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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战守瑜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彻底崩塌了。
他一直视作仇敌的人,竟在暗处,为他和他逝去的表妹,做到了如此地步。而他,却像个跳梁小丑,将所有的怨毒和怒火,一次次倾泻在对方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又……”他声音颤抖,几乎无法成言。
“因为我,因为我看不下去。”
苏满满的回答干脆利落,“我看不下去殿下为国事殚精竭虑,还要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我看不下去战将军你一代人杰,被心魔所困,画地为牢。”
“更看不下去,温小姐一片痴心,最终却成了横在君臣之间,一道谁都不愿触碰,却鲜血淋漓的伤疤。”
她走上前,从袖中取出一块素净的帕子,轻轻铺在坟头上,算作祭奠。
而后,苏满满拽了拽战守瑜的衣袖,示意他,然后自己率先在坟头边的空地上,不拘小节地席地而坐,还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战守瑜被她的随性弄得一怔,但看着她清澈坦然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还是隔着三尺的距离坐了下来,只是姿势依旧有些僵硬。
苏满满决定换个轻松的方式开导他。
她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分享秘密的语气说道,“其实这事儿吧,真怪不得任何人。我跟你说,我未出阁之前,在老家那边,也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哥。”
她开始面不改色地编故事,心里想着:只要编得比他还惨,那他心里应该能舒服一些,这叫‘比惨疗法’。
“我们那时候也挺好的,一起吃饭,一起上学,一起长大,一起经历了好多好多事儿,简直形影不离。”
她故意说得夸张一些,这样分开的时候才会更觉得凄惨,“后来……唉,还不是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为什么?”
战守瑜听了,果然愣愣地看向她,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置信,以及一丝微弱的、找到“同病相怜”之人的共鸣之色。
苏满满见他眼神有了变化,心中暗喜,忙继续加重“药量”,脸上摆出感慨万千的表情,“他们家给他定了门第更高的亲事。当时我也是年轻,觉得天都塌了,哭了好几天,还寻死觅活呢。”
她挥了挥手,做出一个夸张的“翻篇”手势,“可这不,后来遇到了太子,相处下来才知道,原来他才是我的正缘。所以说啊,”
她总结道,语气变得豁达,“有时候失去并不一定是坏事,那是在给对的人腾地方呢。只有及时断舍离,把心里的位置空出来,才能遇到那个真正适合你、也真正把你放在心尖上的人。”
她说着,凑过去用力拍了拍战守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