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一步一步，慢慢朝她走过来。
林予想睁开眼睛看得更清楚些，想喊出那个身影的名字，可眼皮却越来越重，意识不受控制的一点点沉入黑暗。
下一秒，支撑身体的力气骤然消失，林予整个人直直地倒在了地板上，光脑从她手中滑落。
等意识再次回笼时，林予听见一阵低低的抽泣声，断断续续飘进耳朵里。
她缓缓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看见顾辞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上半身趴在她手边，双手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地颤动着，床沿的指尖轻轻发抖。
他为什么哭？
她是不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忘记了。
他们真的相爱过吗？
她还能想起来了吗？
她在乎吗.....
“对不起，对不起.......”
顾辞的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
“呜呜呜呜呜呜...... 姐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想陪着你，我不想伤害你，我不甘心，你不能爱上他，我爱你，我爱你.......”
他的话语渐渐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林予静静地听着，心口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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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过头，目光落在顾辞那头白发上，发丝看着软乎乎的，透着几分脆弱。
就在这时，男人忽然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睛猝不及防的撞进她的视线。
男人眼尾泛着红，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瞳孔里满是慌乱和委屈，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真是，有够可怜的。
不知怎的，林予心底突然涌起一阵尖锐的难过。
身体比思绪更快做出反应，一滴泪就那般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顾辞见状脸色肉眼可见的慌了，他一边哽咽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颤抖着想去抚摸她的脸颊，却只是轻轻蹭过那滴泪，将它刮落在指尖。
“姐姐，你别哭，你别哭...” 他的声音带着恳求，“我不关着你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就准我在远处远远的看着你，好不好，好不好？”
话音刚落，又一滴泪从林予眼角滑落，轻轻砸在他的指尖，砸得他心里无比的疼。
“姐姐，我错了，我不应该把你绑过来的...”
顾辞哭得更凶了，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啪嗒啪嗒砸在床单上。
“我是太爱你了，我嫉妒顾时清可以天天看见你，但我见你一面都是奢侈，我...我真的嫉妒死了。”
“姐姐，你看看我，求求你，你看看我，我就远远的陪着你，你不要赶我走了，不要赶我，求你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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