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则礼回到别墅,许栀宁正在沙发上坐着看账本。
本来孟书蕴没打算在这种时候教她,是许栀宁主动提的。
她知道裴则礼什么心思,如果不是自己说,他肯定要挡在前面找借口,帮自己拦下来。
可即使已经决定嫁了,裴家的情况许栀宁也知道。
未来婆婆总有撒手管不了的时候,这事儿早晚都得学,倒不如快些学会,免得日后临阵磨枪再出什么乱子。
毕竟这差一个数字,就要差好多钱呢。
裴则礼见状,果然直接开口道,“妈,栀栀怀着孕,还是需要多休息的,您别……”
“是我求着阿姨教我的!”
许栀宁赶紧打断他的话,“你就别管了,去陪桐桐玩。”
裴则礼挑眉,“那桐桐呢?”
“好像和你爸爸在书房。”
“我去找他们。”
上楼敲了敲书房的门,听到父亲的声音,他才进去。
“爸。”
裴鹤归抬眸看了眼儿子,然后把手里最后一片拼图递给孙女,才出声,“解药的事,没有进展?”
“算有吧。”
“需要试药的,我可以给你找人。”
“试药这条路行不通。”
裴则礼坐到游戏地垫上,把桐桐抱在怀里,蹭蹭她头上的小辫,“还是得想办法让米娅开口才行。”
一是他手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解毒药水可供实验。
二是配方的可能性太多太多,32种成份,263亿亿亿亿种不同序列。
全世界的人都拉来试药,也不够死的。
“可现在没什么能威胁到米娅的,除了随她的意,她不会说。”
裴则礼点头,唇角勉强扯了扯,“嗯,我知道。”
没人比他更知道了。
裴鹤归沉下脸,“那你心里有主意吗?”
“不算主意。”
裴则礼扯扯薄唇,指腹抚了抚女儿的脸,“都被逼到这个程度了,除了按米娅说的去做,没别的办法。”
……
原本一瓶药水至少可以解一个月的毒性,但因为许栀宁怀着孕,两周时间还不到,她就又陷入了昏迷。
这次甚至来势汹汹,不仅仅鼻子出血,连耳道都跟着一起流。
米娅早知道会这样。
所以她看到裴则礼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仓库后,先是作为一个胜利者的笑,“我清楚你在想什么,你试图留下许栀宁肚子里的孩子,对吗?”
“直接说条件,别废话。”
“关于这个孩子,没有条件,必须流掉!你裴则礼的长子,得是我生出来的。”米娅仰着头瞥他,“她给你生了个女儿,我已经是我能忍的极限,我怎么可能让她再给你生一个?”
“……”
“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你执意想留,那许栀宁只有死路一条。”
裴则礼双眸猩红骇人,即使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也难掩杀意翻涌。
“她出事,你也活不了。”
米娅双手一摊,得意且悠闲,“好啊,那就一起死,我不怕。”
“则礼,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是看不明白呢?”
“你如今只有被动的份儿,听我的话,许栀宁才能活下去!如果你想扭转位置,化被动为主动,只有一种可能性——”
“你不在乎她是死是活。”
这一盘无解的棋,米娅早想好了。
她也赌赢了。
毕竟这毒当时要是下在裴则礼的身上,还真未必能有现在这效果。
米娅分析的很透彻。
裴则礼中毒,那自己能控制的人,是裴鹤归和孟书蕴。
而许栀宁中毒,自己能控制的人,就是裴则礼了。
第一个适用于求财,第二个适用于求爱。
她没有什么事业心,自然选后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