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难掩那份沉重。
“好了，你们都去好好洗个热水澡，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朝别墅大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进去。
柯一文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那扇透窗户，心却沉得更深了。
李宸缘的回避，那扇紧闭的窗帘，还有空气中弥漫的这份刻意维持的平静……都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
他知道，关于韵生老师的问题，李宸缘现在不会给他答案。
客厅里很安静，没有看到木安年的身影，想必他此刻定是守在二楼吧。
“浴室在那边，干净的毛巾和换洗衣物都准备好了。”
李宸缘指了指客用浴室的方向，声音依旧压得很低，“都去收拾一下，客房也都已经提前收拾好了，先休息。”
他的目光扫过四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尤其在陈溯被泥浆腐蚀的手臂和刘蓓沾满油污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又习惯性地皱起。
柯一文麻木地点点头，机械地朝着浴室走去。
热水冲刷在皮肤上，带走污秽和硝烟的气息，却冲不散脑海里那扇紧闭的窗帘和窗帘后早已熄灭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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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水珠顺着他湿漉漉的额发滑落，滴进眼睛里，刺得他眼眶发酸。
他紧紧闭上眼，水流的声音盖过了喉咙深处压抑的哽咽。
等他换上干净的衣物，湿着头发走出浴室时，陈溯和刘蓓也简单清理完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默地喝着李宸缘不知何时倒好的温水。
屈鹏运已经撑不住，被安排到房间内休息去了，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
柯一文走到楼梯口，小心的望向望向二楼，但什么都没看到。
咔哒——
一声轻微的门锁开启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一楼走廊中的一扇门被打开了。
江南宇走了出来，她脸上带着明显的倦色，眉头微蹙，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难题。
当她抬眼看到客厅里站着的柯一文、坐着的陈溯和刘蓓，以及靠在另一边的李宸缘时，脚步顿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更深的凝重取代。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江老师……”柯一文几乎是立刻转身，声音干涩地开口，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急切和颤抖。
江南宇的目光扫过他湿漉漉的头发、苍白的脸色和眼中无法掩饰的担忧，又看了看沙发上同样疲惫又紧张的两人，最后与李宸缘交换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眼神。
她轻轻摇了摇头，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剩下气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都小声点啊，他好不容易……刚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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