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惊醒。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带着些微的凉意。
洗漱完毕,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里,晨露沾在青砖地上,踩上去湿乎乎的。
她站在院子中央,望着空荡荡的天井,一时间竟有些发怔——墨寒洲去出任务了,家里静悄悄的,她竟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
这份迷茫没持续几分钟,她眼尖地瞥见墙角那袋用布包着的菜种子,瞬间有了主意。
那天她和墨寒洲去服务社,特意挑了些青菜、萝卜等一些蔬菜的种子,回来后一直没来得及种,今天正好动手。
今天把菜种子种下去,还得有一阵儿才能吃上,她打算去桂芬嫂子家换一些发好的菜苗,这样菜苗栽下去很快就有新鲜的蔬菜吃,就不用去服务社买菜了。
想到这儿,林晚棠转身回屋,从柜子里摸出个玻璃罐,倒了半斤水果糖,又从竹篮里拣了几个红扑扑的苹果,用网兜一装,沉甸甸的。
锁院门时,铁锁咔嗒一声响,在清晨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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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着网兜往王桂芬家走,路边的野草上还挂着露珠,空气里满是泥土和青草的腥甜。
到了桂芬嫂子家,院子大门敞着,王桂芬正蹲在院子里的石板上洗衣服,木盆里的水泛着泡沫,她手里攥着件打了补丁的小褂子,正使劲往搓衣板上揉,胳膊一抬一落,袖子都卷到了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桂芬嫂子,我来找你换点菜苗。”林晚棠站在门口,扬声喊道。
王桂芬正低头跟衣服上的泥渍较劲,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水珠顺着额前的碎发滴下来。
“呀,是墨团媳妇儿呀!”她眼睛一亮,连忙停下手里的活,“来来来,赶紧进来。”
说着把手往旁边的清水盆里涮了涮,撩起搭在晾衣绳上的毛巾擦了擦,快步走到门口,亲热地往院里拉林晚棠。
“嫂子,正忙着洗衣服呢。”林晚棠被她拉着胳膊,顺势进了院。
“可不咋地,”王桂芬直起身捶了捶腰,指着盆里的衣服叹气,“我们家那臭小子,天天在外面野,不是爬树就是滚泥潭,回来一身泥猴似的,衣服得一天一换。
换下来的脏衣服,头天晚上就得泡在水里,要不那泥渍跟布料黏在一起,搓都搓不动,简直能累死个人。”
林晚棠笑着点头:“小孩子嘛,难免淘气些,我前几天还看见一帆在巷口教别的孩子认字呢,拿着根树枝在地上写,有模有样的。
他看着调皮,其实机灵得很,脑子转得快,将来肯定能成国家栋梁。”
“哎呦,妹子这话说得我爱听!”王桂芬笑得眼角堆起细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林晚棠,“我可借你吉言了,真能那样,我和他爸做梦都能笑醒。
不求他多有出息,能让我们两口子脸上有光,别天天被老师叫去学校‘喝茶’,我就烧高香了。”
“看嫂子说的,肯定不会。”林晚棠把手里的网兜往前递了递,“这点东西你收下。”
王桂芬一看网兜里的水果糖和苹果,连忙摆手往外推:“妹子,你这是干啥?过来换点菜苗,还带东西干啥?快拿回去。”
“我这不是想跟嫂子换点菜苗葱苗嘛,总不能空着手来。”林晚棠把网兜往她怀里塞了塞,“再说了,这点东西也不值啥钱,给一帆留着吃。”
“那也不用拿东西换啊,”王桂芬还是不肯接,拍着大腿说,“葱苗菜苗算啥金贵玩意儿?院子里菜畦里多的是,你想要多少我给你拔多少。
再说了,那些苗密得很,就算你不要,我也得间苗,拔下来也是扔,留着反而挤得长不壮实。”
“嫂子这话就见外了,”林晚棠把网兜往她手里一按,笑得眉眼弯弯,“就算你要间苗,我也不能白拿你的不是?邻里邻居的,哪能让你吃亏?快收下吧,不然我可不好意思要你的苗了。”
王桂芬听了林晚棠的话,这才收下林晚棠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