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马却是天军战马造型;打靶摊的靶子画着黑洞简笔画,奖品区堆满改制的铁皮风车。最扎眼的是"末日碰碰车"招牌——几十口大铁锅倒扣在木架上,锅底还残留着饭焦。
“爸爸,玩那个!”迪特瑞尔指向高空秋千。说是秋千,实则是用高科技制作的透明球体,悬在百丈穹顶之下晃悠。
桃乐丝扒着围栏往下看:“我的天,这要是掉下去……”
话音未落,相言已被黑雾推进球体。透明球猛地荡向岩顶,他眼睁睁看着钟乳石擦过鼻尖。
“大佬你脸白了!”桃乐丝在
“怕你个头。”相言咬牙抓住安全绳,他可是从山上往下跳都不眨眼的。
等相言扶着墙根站稳,在路边回神的时候,桃乐丝举着赢来的铁皮风车跟相言显摆,“大佬你看,迪哥帮我打靶全中!”
那风车叶片是用断箭熔铸的,转起来嗖嗖带刀光。
“你这是作弊。”相言拍掉衣服上的灰。
迪特瑞尔却扑进相言怀里,把一枚靶心的贴纸拍在他额头:“这个给爸爸。”
相言只觉得额头有些灼烫,他蹲下身按着迪特瑞尔的肩膀,看着他朝着自己眨眨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开心就好。”
靶心贴纸变得更烫,相言眼前突然闪过一些画面:黑洞边缘正渗出沥青般的粘稠物,触碰到海水的瞬间腐蚀出裂痕。天军了望塔的铜钟疯狂震响,竟是个绑满爆符的士兵在疯狂敲钟。
为什么会这么快?相言张了张嘴,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道别,还是应该叫出成年的迪特瑞尔?
迪特瑞尔的小手突然贴上相言额头,那枚滚烫的靶心贴纸瞬间融化,灼热感直冲脑海。相言眼前猛地炸开画面:无垠海边缘,原本被毁灭之力勉强抵住的黑洞,此刻正渗出沥青般的粘稠物质,触碰到海水的刹那,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坚固的空间竟像脆弱的玻璃般被腐蚀出蛛网般的裂痕!远处天军最高的那座了望塔上,铜钟正以一种疯狂到撕裂的频率震响——敲钟人赫然是一个浑身绑满爆符的士兵,锤子已经敲坏,他正用尽最后力气,用头疯狂撞击着钟壁。
相言猛地抽了一口气,踉跄一步,额头的灼痛感褪去,眼前只剩下集市温暖的灯火和迪特瑞尔清澈却带着一丝了然的眼睛。
“爸爸,该走了。”孩子冰凉的手指紧紧拽住相言的衣袖,那触感让相言心脏一缩。他反手握住那只小手,指腹清晰地感受到掌心那道陈旧的、深刻的疤痕,那是神王留下的“惩戒”印记。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冲上鼻尖。相言猛地蹲下身,将眼前小小的、带着孩童体温的身体紧紧搂进怀里。这纤细的、属于“毁灭之神”却又实实在在是个孩子的身体,承载了太多剧情带来的沉重。相言的下巴抵在迪特瑞尔柔软的发顶,声音闷闷的,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对不起……”
“爸爸为什么要道歉?”怀里的迪特瑞尔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阴霾,反而绽放出一个纯粹得如同向阳花的笑容,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倒映着集市的光,“我很感谢爸爸。没有爸爸,我就永远都不会诞生。”
这句话像一根温柔的针,精准地刺破了相言心中最后一点故作轻松的气球。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最终只是更紧地抱了抱怀里的小身体。
“大佬!”桃乐丝举着赢来的铁皮风车,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脸上的兴奋在看到相言泛红的眼眶和迪特瑞尔安静依偎的姿态时,瞬间凝固了。她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骤然改变的气氛,声音低了下来,“……怎么了?”
“该回去了。”相言站起身,顺势将迪特瑞尔抱了起来。小家伙没有抗拒,安静地趴在他肩头,小脸朝着热闹的集市最后看了一眼。
“哦……哦!”桃乐丝立刻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那些危险的“刀片风车”一股脑塞进自己腰间的小挎包,“走走走!我去通知康纳斯坦他们。”
离开地下集市的通道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