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反锁,熄灯装睡。
随后她听到院子里传来汽车动的声音,立马偷偷到窗边偷看。
厉十肆果真出去了,但她的楼下依然有保镖看守,她依然出不去,只能乖乖去睡觉。
厉十肆的车径直来到苏窈的音乐工作室楼下。
他点了一根烟,等着楼上的动静。
詹清和头痛像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进颅骨深处,他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陌生的房间,混沌的思绪艰难地转动,试图抓住昨夜破碎的残片。
酒局?厉十肆?对,厉十肆!
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愤怒,试图撑起身体。
手臂刚一用力,指尖便触到一片温软滑腻的肌肤。
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凝固,冻成冰渣,然后狠狠倒灌回心脏。
他猛地侧过头。
枕畔,散乱的黑铺在雪白的枕头上,一张恬静的睡脸近在咫尺,但不是他朝思暮想、刻在骨血里的苏窈,而是杨欣!
轰——!
詹清和脑海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炸裂开来,瞬间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在他眼前碎裂、崩塌。
胃里翻江倒海,他几乎是滚下床铺,眼神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惊骇、茫然,还有……深入骨髓的自我厌弃。
他看到了什么?他做了什么?
破碎的记忆碎片如同带着尖刺的玻璃渣,狠狠扎进混乱的意识。
灼热的身体,无法控制的冲动,眼前模糊晃动的人影……
但那个人不是苏窈,是杨欣!
不是苏窈!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濒死的呜咽从詹清和喉咙深处迸出来。
他用力揉搓着破碎扭曲、绝望到极点的面容。
他弄脏了自己!
他背叛了苏窈!
更不可饶恕的是,他伤害的对象,是苏窈最信任的朋友!
他以后该怎么面对他视若珍宝、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连指尖都不敢轻易触碰的姑娘?
他完了。
彻底完了。
杨欣被他吵醒了,她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满足与一丝不易察觉怜悯的平静,“醒了?”
詹清和猛地抬起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她,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你为什么不推开我?为什么不喊?!
你明明知道……”
他想质问,却现自己根本没有质问的立场。
那药力如此凶猛,他失控得如同野兽,杨欣一个女子如何反抗?可这个念头让他更加痛不欲生。
砰——
工作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接着被人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撞在墙壁上出巨响。
厉十肆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衬得他面容英俊却冰冷如霜。
他踱步进来,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先是在凌乱的大床上扫过,然后精准地落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詹清和身上。
一抹毫不掩饰的、如同胜利者般的冷酷笑意,在厉十肆唇边缓缓绽开,“啧啧啧。”
厉十肆的声音慢条斯理,带着金属般冰冷的质感,每一个音节都精准地砸在詹清和濒临崩溃的神经上,“詹大公子,真是……好兴致。
为了表达对苏窈的爱意,连她的好朋友都不放过。
真是深情得……令人作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