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源堂的烛火在海风中摇曳,秋生将《泉州海外贸易图》平铺在雕花楠木桌上,指尖顺着郑和船队的航线摩挲,忽然顿在满剌加国的标记处。窗外,刺桐花落在灵泉眼的黑气上,瞬间枯萎 —— 这是他从清源洞带回的第三日,母亲的病情如这凋零的花瓣,再无半分生机。
“秋生,灵脉镜显示夫人的脉象又弱了三分。” 琉璃蝶停在床头,翅膀轻触母亲腕间的紫线,七彩鳞片竟染上了一丝灰败,“蛊毒与陶毒交缠,若再找不到龙涎香......”
“别说了!” 秋生猛地抬头,却在对上琉璃蝶担忧的目光时软了语气,“抱歉,我......” 他转身望向窗外,泉州湾的潮水在月光下泛着暗红,与贸易图上标记的 “血潮蛊巢” 相互呼应。
医典残页突然从袖中滑落,摊开的页面正巧覆盖在贸易图的龟屿礁位置。秋生瞳孔骤缩 —— 残页边缘的太素符文,竟与母亲腕间的紫线纹路完全重合!他慌忙抓起母亲的手,借烛光细看,那紫线在皮肤上蜿蜒,分明是一幅微缩的南洋海图,终点正是满剌加国的三宝庙。
“南洋...... 火船......” 母亲突然发出微弱的呓语,枯槁的手指在空中虚点,“太素...... 火莲......” 秋生急忙握住那只手,触到腕间凸起的陶毒瘤 —— 这颗伴随他长大的肉瘤,此刻竟热得烫手,宛如藏着一团火。
刺桐童子化作光点落在床沿,花瓣轻轻拂过母亲额头:“秋生,夫人的陶毒与医典残页同源,或许当年太素祖师爷在南洋留下的‘火莲阵’,能解此毒。” 秋生想起清源洞壁画中太素弟子手持火莲对抗巫族的场景,突然福至心灵,取出太素青蚨针,以 “保生护脉针” 针法刺入母亲 “神门穴”。
银针没入皮肤的瞬间,母亲突然剧烈颤抖,喉间溢出晦涩的南洋咒语。琉璃蝶急忙用灵脉镜扫描,镜中竟浮现出一艘燃烧的宝船,船帆上的刺桐花图腾与太素门符文交织,正是之前秋生在海面上看到的虚影。
“是郑和船队的‘刺桐火船’!” 秋生惊呼,“父亲手书里提过,太素门曾随船队镇邪,难道母亲的病与当年的海战有关?” 话音未落,母亲突然咳出黑血,血珠落在贸易图的满剌加标记上,竟晕开一朵刺桐花形状的印记。
窗外传来刺桐树被海风撕裂的声响,秋生转头,只见灵泉眼的黑气已蔓延至药田边缘,九节菖蒲王彻底枯萎,露出根部缠绕的南洋血藤。他这才惊觉,邪修的血潮大阵虽远在南洋,却已通过灵脉侵蚀青源山,母亲的病正是这庞大阴谋的一环。
“必须再去清源洞。” 秋生咬牙,将贸易图小心卷起,“保生大帝的炼丹遗址或许还有线索,当年太素门在南洋的布局,一定藏在那里。” 刺桐童子化作火焰护盾护住他后背:“我感受到炼丹炉的灵脉波动增强了,或许与夫人的呓语共鸣。”
琉璃蝶却拦住去路:“秋生,你三日未歇,太素血脉消耗过大。至少...... 先喝口灵泉水。” 她托起药碗,碗中泉水却已浑浊如墨,只剩碗底一点清光 —— 这是灵泉眼最后的灵气。秋生一饮而尽,只觉喉间泛起铁锈味,不知是泉水还是自己的心血。
背起太素行囊时,秋生瞥见母亲枕边的刺桐花护身符 —— 那是他儿时为母亲折的,花瓣早已干枯,却在此时发出微光。他轻轻放入行囊,转身望向床榻,母亲的唇色已如白纸,却仍扯出一丝微笑:“阿生...... 莫怕......”
清源洞的石门在深夜中缓缓开启,太素青蚨针发出清越鸣响,与洞内丹炉的共鸣形成闽南南音的韵律。秋生摸着石壁上的刺桐花浮雕,突然想起李长生曾说 “医典与灵脉同生”,或许母亲的病,正是打开南洋秘辛的钥匙。
丹炉遗址的灵脉水比前日更浅,却在秋生靠近时自动汇聚成罗盘形状,指针直指满剌加方向。刺桐童子突然惊呼:“看丹炉内壁!” 火光映照下,炉壁竟浮现出太素祖师爷与保生大帝的对话刻痕:“南洋火莲,可镇血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