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的目光中逐渐低了下去。他的眼神太过具有压迫感,仿佛能穿透她的内心,让她那些到了嘴边的理由都显得苍白无力。
看着她微微低下头,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脸上带着点委屈又无奈的神情,沈砚辞心底那股无名火稍稍压下去些许。他缓和了语气,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安抚:“听话,司机送你更安全,也省得你欠别人人情。”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学校展厅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会有人接应你,其他琐事你都不用操心。”
叶栀梦愣住了,抬头看向他。她没想到,在她熬夜画画的时候,他已经不动声色地安排好了一切。一股复杂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既有被他细心照顾的暖意,像冬日里捧了一杯热茶;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被无形丝线牵引掌控的微涩感。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乖顺地点了点头:“好吧……谢谢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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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声“小叔”,沈砚辞喉结微动,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他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在旁边倚着画架放置的画稿上。画稿用防尘布盖着,只露出边缘绚烂的色彩。他下意识伸出手,想掀开看看她奋战一夜的成果,却没想到,叶栀梦也正好在同一时间伸手,想去拿旁边一个空画框。
下一秒,他的手掌,与她微凉的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在了一起。
他的手掌宽厚、温热,指腹带着常年握笔或处理文件可能留下的薄茧,充满了成熟男性的力量感。而她的指尖,则因为长时间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显得有些冰凉,肌肤细腻柔软。
这短暂的、完全出乎意料的触碰,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窜过两人的皮肤。
两人都僵住了。
叶栀梦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红晕,如同晚霞浸染白云,一直蔓延到耳根。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手,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她死死地盯着地面,根本不敢抬头去看沈砚辞此刻的表情,只觉得被他碰触过的那一小片皮肤,灼热得惊人。
沈砚辞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回了手,指尖蜷缩,仿佛想要留住那转瞬即逝的、细腻冰凉的触感。心底深处,某种沉寂已久的东西,被这意外的碰撞轻轻拨动,泛起一阵陌生而强烈的悸动,来得迅猛而突兀。他掩饰性地低咳一声,强行将那股异样压下去,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静,甚至比平时更冷几分:“画得不错。好好准备明天的画展。”
说完,他没再停留,甚至没再看她一眼,转身快步走出了画室。“砰”的一声,画室的门被关上,那声响在寂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沉重。
叶栀梦独自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还微微发着颤,脸颊上的滚烫久久未能消退。刚才那短暂的触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她心里漾开了一圈又一圈混乱的涟漪。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指,试图平复那失常的心跳,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沈砚辞离开的方向,心乱如麻。这种陌生的、失控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措,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突如其来、又禁忌重重的悸动。她和他之间,明明横亘着辈分与身份的鸿沟,可为什么……
而另一边,沈砚辞几乎是有些仓促地坐进了驾驶座,昂贵的西装面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没有立刻发动引擎,只是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反复浮现出刚才画室里的画面——她泛着红晕的、如同熟透蜜桃般的脸颊,她受惊小鹿般躲闪的眼神,还有那指尖相触时,传来的、足以撼动他坚固心防的细微战栗。
他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眸中已是一片深沉的暗色。他拿出手机,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查一下美术学院那个姓林的,叫林……”他顿了一下,精准地报出了名字,“对,就是他。把他的所有资料,家庭背景、社交关系、过往经历,事无巨细,全部发给我。”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另外,安排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