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如同稀释的淡金色蜂蜜,悄无声息地浸润了房间。光线穿透薄如蝉翼的纱质窗帘,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柔和的光斑,最终停留在叶栀梦精心熨烫过的淡蓝色连衣裙摆上。那是一种极浅的蓝,近乎月白,衬得她裸露的脖颈和手臂肌肤愈发莹润。
她站在穿衣镜前,动作轻柔地将长发挽起,用几枚不起眼的珍珠发夹固定,形成一个温婉而不失青春的发髻。最后,她拿起梳妆台上那朵带着晨露般湿润感的白玫瑰,小心翼翼地别在鬓边。花瓣柔软,色泽纯白,是母亲生前最钟爱的花。每一片花瓣,都承载着她对逝去双亲无声却沉重的思念。今天,她要带着他们的目光,去往那个属于自己的舞台。
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停在门口。叩门声响起,不轻不重,带着他一贯的克制。
“栀梦,准备好了吗?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了。”是沈砚辞的声音。
叶栀梦深吸一口气,抚平裙摆上一丝并不存在的褶皱,转身打开房门。
沈砚辞站在门外,一身深灰色高定西装,剪裁极致贴合他挺拔的身形,褪去了居家时穿着睡袍的那份慵懒闲适,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商界顶尖精英的冷峻与锐利。他站在那里,本身就像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散发着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气场。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从上到下,缓慢而细致地扫过。当视线触及她鬓边那朵白玫瑰时,他深邃的眼眸几不可察地暗沉了一瞬,仿佛被那抹纯白刺痛了某根隐秘的神经。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她因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唇上,眸底掠过一丝极快消逝的、难以捕捉的惊艳。
“小叔,”叶栀梦对上他的视线,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你……也要去?”
“嗯,”他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行程,“刚好下午有空,去看看你的作品。”他顿了顿,侧身让出通道,“走吧。”
他的理由听起来无懈可击,可叶栀梦知道,“刚好有空”对于日理万机的沈氏总裁而言,是多么奢侈的巧合。
加长轿车内部空间宽敞,气氛却显得有些凝滞。叶栀梦侧头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清晨的城市正在苏醒,行人匆匆,车流如织。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心里像是揣了一只不安分的小鹿,既有对画展的期待,又有对潜在风波的紧张,还有一种……因身边这个男人同行而产生的、难以言喻的悸动。
沈砚辞则安静地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眼眸微阖,似乎是在闭目养神。然而,他锐利的余光却始终未曾离开过她微微紧绷的侧脸,捕捉着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他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指尖无意识地、极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那频率透露着他内心并非表面那般平静。他的脑海里,早已将画展现场的安保部署、人员安排过了不止一遍。尤其是那个叫傅明轩的名字,像一根必须拔除的毒刺。他绝不允许那家伙,再靠近他的栀梦半步。任何潜在的威胁,都必须被扼杀在萌芽状态。
车子平稳地停在市中心的艺术展馆前。展馆建筑现代而宏伟,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刚下车,就看到林薇薇穿着一条亮黄色的连衣裙,像只活泼的雀鸟,兴奋地朝她们用力挥手。
“栀梦!这里这里!”
叶栀梦脸上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朝好友走去。林薇薇几步跑过来,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带着几分敬畏地瞟向叶栀梦身后的沈砚辞。她瞬间收敛了大大咧咧的姿态,凑到叶栀梦耳边,用气声小声嘀咕:“我的天……你小叔也来了?这气场……也太强了吧!我感觉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叶栀梦无奈地笑了笑,刚想开口为两人做个简单的介绍,沈砚辞已经率先一步,目光落在林薇薇身上,语气客气,却带着天然的疏离感,如同隔着一层无形的冰壁:“林小姐,麻烦你多照顾栀梦。”
林薇薇立刻挺直了背脊,像是接受上级指令一般,连忙点头:“放心吧沈总!包在我身上!”心里却暗自咋舌:这位传说中的沈氏总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