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律·寻碑
晨露沾青履,疏星映浅滩。
残碑寻旧字,古泉探新寒。
玉匣藏仙意,金笺记岁安。
相逢皆故友,此景最堪欢。
天光未亮,月华渡还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晨雾中。晶莹的露珠缀在桂树枝头,将整片桂树林染成湿润的翠色。文波被窗外清脆的鸟鸣唤醒,起身时见嫦娥已在收拾行囊。竹篮里整齐地放着昨日剩下的桂花糕,还有一壶用桂蕊泡制的温茶。
今日要找碑刻残片,须得赶在日出前出发。嫦娥轻声说着,将一件厚实的外袍递到文波手中,晨露未干时,石片容易反光,正是寻找的好时机。渡头晨风凛冽,多穿些。
两人推开竹门,但见星辞与紫衣早已在岸边等候。紫衣手中握着一把精致的小铲,星辞则提着一盏琉璃灯,灯芯在薄雾中摇曳生姿,投下温暖的光晕。
父亲,母亲,早。星辞快步上前,将琉璃灯递到文波面前,这灯能照得远些,泉边草丛茂密,有它照应,搜寻起来也方便。
不远处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只见哪吒扛着一把竹耙走来,月眠紧随其后,手中捧着一方素白绢布。
岳父岳母,星辞兄,紫衣姐!哪吒朗声笑道,我寻思着泉边的土质松软,用竹耙梳理草丛,或许能事半功倍。月眠还特意带了这方绢布,若是寻得残片,也好仔细包裹,免得划伤了上面的字迹。
众人商议分头行动:哪吒与月眠往泉眼方向搜寻,文波、嫦娥则与星辞、紫衣沿着竹庐后院的小径细细查找。晨雾渐散,初升的朝阳透过桂树叶的缝隙,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嫦娥走在文波身侧,不时俯身查看草丛,纤指轻拂过沾满晨露的草叶:你看这草丛生得茂密,若是残碑埋在其下,土质或许会有细微的隆起。
文波正欲答话,忽听星辞惊喜的呼唤:父亲,母亲,快来看!众人循声而去,只见星辞蹲在一处土坡旁,手中捧着一块巴掌大的石碑残片,上面清晰地刻着半个字,笔划与昨日找到的残碑如出一辙。
月月眠闻声赶来,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如此一来,月华渡三字便可完整复原了!
嫦娥小心翼翼地接过残片,用绢布轻轻拭去上面的泥土。残片上的字迹在晨光中愈发清晰:这残片保存得极好,回去寻些特制的胶水,应当能复原大半。
正说话间,哪吒忽然高声道:岳父岳母,快来看!泉边的石缝里似乎藏着什么!
众人急忙赶至泉边,只见哪吒所指的青石缝隙中,隐约可见一个暗红色的木匣一角。星辞俯身,小心翼翼地取出木匣。那匣子以沉香木制成,虽历经岁月,匣面上雕刻的桂花纹路依然清晰可辨,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这里面会藏着什么秘密呢?月眠凑上前来,眼中满是好奇。
文波轻轻打开木匣,但见匣内铺着一层干燥的桂蕊,蕊间安放着一卷素绢,还有一枚精致的银簪。那银簪簪头雕成一朵盛开的桂花,花瓣上依稀可见淡淡的光泽流转,仿佛还带着当年的灵气。嫦娥展开素绢,上面以清秀的笔迹写着:
吾居此渡百载,见往来旅人如织,皆怀悲欢。今将飞升,特留此簪与笺,愿后来者皆能寻得心安之处,享岁月静好。月华仙子谨记。
这竟是月华仙子亲笔所书!紫衣轻声感叹,指尖轻抚过素绢上的字迹,这银簪与绢书,可说是月华渡的至宝了。
星辞小心地取出银簪,但觉簪身冰凉,却又隐隐透着一股暖意:我们将这木匣带回广寒宫好生珍藏,也算是对月华仙子的一份纪念。
众人正沉浸在发现宝物的喜悦中,月眠忽然指向泉眼旁的一块青石:父亲,您看那石上似乎刻着字!
众人趋前细看,只见青石上镌刻着泉心映月四个娟秀的字迹,与素绢上的笔迹如出一辙。原来这泉眼也是月华仙子命名的。文波俯身凝视泉水中摇曳的倒影,难怪此处的泉水如此清冽甘甜,想来是沾染了仙子的灵气。
这时,紫衣在泉边另一处发现了一块略小的石碑,上面刻着一首小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