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钝得砍不动柴了，你给修修？”
“我用两张熊皮跟你换把锄头，成不？”
众人七嘴八舌地围上来，眼里满是期待。韩烨看着他们黝黑脸上的淳朴笑容，心里泛起一阵为难。他知道这些村民都是实在人，若是直接拒绝，难免伤了和气；可若是答应，灵文的秘密迟早会暴露。
正在这时，吴铁匠从里屋走了出来。他往人群前一站，板着脸道：“吵什么？韩小子是我徒弟，不是给你们当长工的！要打铁排队等着，规矩都忘了？”
村民们被他一训，顿时安静下来。吴铁匠在村里威望极高，当年不少人都是跟着他学过两手粗浅锻造活计的。
“吴师傅说得是。”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挠着头笑道，“我们就是想问问韩小子，啥时候有空给我们也打几件趁手的家伙，价钱好说。”
吴铁匠瞥了韩烨一眼，见他眉头微蹙，便摆了摆手：“韩小子最近在练手艺，打的东西还拿不出手。你们要是急着用，我老头子亲自给你们打，保证结实。”
众人这才悻悻地散了，走的时候还不住地回头望着铺里的农具。韩烨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村民们都是真心需要这些“好用”的农具，可他现在还没能力保护这个秘密。
“师傅，谢谢您。”韩烨走到吴铁匠身边，低声道。
吴铁匠哼了一声，拿起锤子在铁砧上敲了一下，火星溅起：“我不是帮你，是怕这些人聒噪得我打不成铁。”他顿了顿，眼神落在韩烨打磨的铁犁上，“你这几日打的东西确实不一样，是用了什么法子？”
韩烨心里一紧，正想找个借口，却听吴铁匠又道：“不管你用了啥法子，记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猎虎村就这么大，藏不住秘密。”
老人说完，转身走进里屋，留下韩烨一个人站在原地。铁砧上的火星渐渐熄灭，韩烨望着墙角那袋小米，忽然想起林黎常说的话：“过日子就像打铁，火候太急容易裂，太缓又不成器。”
他拿起那把刻了灵文的锄头，指尖拂过冰凉的铁器表面。灵文在他的灵气催动下微微发亮，映出他年轻却异常坚定的脸庞。
“再等等。”他轻声对自己说，“等我再强一些，强到能护住这个秘密，再强到能护住所有人的时候……”
夕阳透过铁匠铺的窗棂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那些沉默的铁器交叠在一起，仿佛在默默诉说着一个少年藏在炉火与铁屑中的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