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花香的时候,不用刻意去吸,香味自然会钻进鼻子里。灵气也是这样,你得先跟它处熟了。”
人群里的韩玥听得最认真,她学着吴昊的样子闭上眼睛,小手按在槐树干上。忽然,她“呀”地叫了一声,惊喜地睁开眼:“吴昊哥哥,我好像感觉到树里面有东西在动!暖暖的,像小虫子似的!”
吴昊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没错!那就是木属性的灵气!小玥真厉害,第一次就能感应到。”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些碾碎的灵草粉末,“把这个抹在手上,能看得更清楚。”
韩玥刚抹上灵草粉,就看见无数淡绿色的光点从槐树里飘出来,像萤火虫似的绕着她的手指转。她咯咯地笑起来,引得周围的人都凑过来看。
人群后排,几个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妇女也动了心。王二婶犹豫着伸出手:“吴小哥,俺们这些老婆子,也能学这个?”她的丈夫去年打猎时摔断了腿,家里全靠她撑着,要是能有点自保的本事,心里也能踏实些。
吴昊点点头,将另一包灵草粉递给她:“二婶,灵气不分老少,就看肯不肯用心。您试试用意念把这些光点往手心聚,就像……就像和面时把面粉往中间拢。”
王二婶半信半疑地照做,起初手忙脚乱,光点像受惊的麻雀似的四散飞走。但她没放弃,一遍遍地尝试,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忽然,她手心里真的聚起一小团绿光,虽然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却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成了……俺成了!”王二婶的声音带着哭腔,周围的人都为她鼓起掌来。
这时,韩振提着水桶过来,看到晒谷场的景象,粗糙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他走到吴昊身边,将水壶递给他:“小昊,歇会儿吧。你这几天嗓子都哑了。”
吴昊接过水壶喝了一大口,水珠顺着嘴角流到脖子上。“韩叔,没事的。”他望着场子里越来越多能聚起灵气的村民,眼里闪着光,“您看,大家都在努力。等我们把这些灵气用到弓箭上、农具上,就算是妇女孩子,也能给妖兽来一下狠的。”
韩振望着远处铁匠铺的方向,那里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他忽然想起韩烨小时候,总爱跟在自己身后问:“爹,为什么咱们村叫猎虎村啊?咱们见过老虎吗?”那时候他总说:“没见过,但咱们的祖先见过,还把老虎打跑了。”
现在他好像明白了,猎虎村的“虎”,从来都不只是野兽。是天灾,是困境,是所有想欺负他们的东西。而现在,他的儿子正带着全村人,磨利了爪子,准备迎接属于他们的“虎”。
夜幕像块浸了墨的布,慢慢盖住了猎虎村。但村里的灯火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亮,星星点点的光从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透出来,像撒在黑地上的碎钻。
韩烨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韩母正坐在灯下缝补衣服,针脚又密又匀。韩玥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块刻有安神灵纹的玉佩。
“娘,还没睡啊?”韩烨放轻脚步走过去,拿起一件韩母缝了一半的棉衣。
李氏抬头瞪了他一眼,眼里却满是心疼:“你不回来,娘睡得着吗?”她放下针线,摸了摸儿子胳膊上的肌肉,比上次摸时又结实了些,但也多了几道新的伤口,“今天又刻了多少盾牌?”
“二十张盾牌,五十支箭。”韩烨笑着坐下,拿起桌上的药膏往手上抹,“吴伯说我刻的灵纹越来越熟练了,以后说不定能当个炼器大师呢。”
李氏没接话,只是默默地帮他往背上涂药膏。当指尖触到儿子肩胛骨处那道被蝙蝠抓伤的旧伤时,她的手轻轻抖了一下。“烨儿,”她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发颤,“要是……要是真打不过那些妖兽,咱们就跑,好不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韩烨握住母亲的手,那双手因为常年劳作而布满老茧,却比任何东西都让他安心。“娘,您还记得我小时候掉进水塘里的事吗?”他忽然说,“那时候您明明不会水,却还是跳下来把我托起来。您说,那时候您想过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