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正在熔炉前敲打一块玄冰玉，淬过灵液的锤子落下，玉块表面泛起一层细密的白霜，却不见丝毫裂痕。这是韩锐留下的“礼物”，虽带着威胁的意味，但其蕴含的至寒灵气，确实是炼制冰系防御灵器的绝佳材料。
“铛铛铛”的打铁声中，铺子门口的铜铃突然晃动了一下，不同于寻常客人的轻响，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灵压。韩烨手下不停，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紫色身影立在门口，裙裾上绣着暗金色的赵字纹——是赵家的赵玲。
她身后跟着两名玄灵境修士，气息凝练，显然是赵家的核心护卫。赵玲本人则负手而立，一身紫衣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只是那双凤眸里带着几分审视，像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灵器。
“韩掌柜倒是好兴致，大祸临头了，还有闲心打铁。”赵玲的声音清冷，像淬了冰，“听说你刚拒绝了韩家的招揽？”
韩烨放下锤子，用铁钳将玄冰玉夹到冷水里，“滋啦”一声腾起白雾。“赵姑娘说笑了，我一个开铺子的，能有什么祸事？”他擦了擦手上的灰，“至于韩家的事，不过是各有选择罢了。”
“各有选择？”赵玲迈步走进来，目光扫过案几上的破灵短矛，又落在熔炉旁的玄冰玉碎屑上，“韩家许你供奉之位，予你矿脉特权，你都拒绝，莫非是觉得……秦家能给你更多？”
这话问得直白，带着毫不掩饰的试探。韩烨心中了然，赵家与韩家虽同为三大世家，却素来不和，自己拒绝韩家，必然会引起赵家的关注——他们想知道，这个突然崛起的炼器师，是否要倒向秦家。
“赵姑娘似乎对我的去向很感兴趣？”韩烨不答反问，拿起一块刚锻打的灵铁，指尖在上面勾勒出“韧灵纹”的雏形，“我在哪里谋生，与哪家结交，似乎与赵家无关吧？”
“无关？”赵玲冷笑一声，走到案几前，指尖轻点短矛上的破灵纹，“你可知，你在妖兽山脉用的灵文刻法，与十年前一位帮助秦家夺下城南矿脉的神秘炼器师，如出一辙？”
韩烨的动作顿了顿。他没想到赵家竟连这都调查过，看来自己的灵文手法早已引起他们的注意。“天下灵文本就相通，赵姑娘未免太敏感了。”
“敏感？”赵玲收回手，眼神锐利起来，“秦家最近频频向你输送矿石，甚至在你被韩家刁难时出手相助，这也是‘敏感’？”她向前一步，压低声音，“我家主母想知道，你与秦家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是想联手对付韩家，还是……想染指赵家的地盘？”
韩烨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凤眸，能清晰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灵压——赵玲的修为已至玄灵境中期巅峰，比韩锐还要强上几分。但他丝毫不惧，反而笑了笑：“赵姑娘多虑了。我与秦家，不过是买卖关系——他们出材料，我出手艺，各取所需而已。”
“各取所需？”赵玲显然不信，“岚风城谁不知道，秦家与你清风镇的本家素有往来。你帮秦家炼制高阶灵器，秦家为你挡下韩家的压力，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她顿了顿，语气转冷：“但我提醒你，岚风城不是清风镇，赵家更不是那些可以随意拿捏的小家族。你若想在三大世家之间左右逢源，怕是打错了主意。”
韩烨收起笑容，眼神平静地与她对视：“赵姑娘放心，我对世家争斗没兴趣，只想安安稳稳开我的铺子。谁给我材料，我就给谁炼器；谁想砸我的铺子，我就给谁好看。不分韩赵秦，只看道理。”
这话不软不硬，既表明了不依附任何一方的态度，也隐隐透出了底气。赵玲身后的护卫脸色一沉，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兵器，却被赵玲抬手制止。
她深深看了韩烨一眼，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冷哼一声：“最好如此。”她转身走向门口，临出门时又停下脚步，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岚风城的水很深，别以为有点炼器本事就能横着走。有时候，站错队的代价，是粉身碎骨。”
话音落下，紫衣身影已消失在街角，两名护卫紧随其后，铺子门口的灵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