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冥域的罡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过紫云阁的飞檐翘角,却吹不散笼罩在阁内的凝重气氛。韩烨的身影刚出现在传送阵的光晕中,墨长老便带着几名核心弟子迎了上来,他们的衣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愤懑。
“阁主!”墨长老的声音沙哑,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破碎的传讯玉简,“天罗域那群杂碎,趁您不在,突袭了咱们在黑风谷的矿场。守矿的三十名弟子……只回来了七个,矿脉核心被他们用邪火术炸毁,百年内再难开采。”
韩烨接过那枚布满裂纹的玉简,指尖传来残留的灼热气息,那是雷鹏独有的“焚天灵火”的痕迹。尽管雷鹏已在神址遗迹中伏诛,但他麾下的死士显然继承了这份暴戾。他闭上眼,灵识沉入玉简中,残存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矿洞坍塌时飞溅的碎石、弟子们临死前的怒吼、天罗域修士狰狞的笑……
“嗡——”
一股狂暴的灵力从韩烨体内炸开,周身的空气被压缩成肉眼可见的涟漪,传送阵周围的青石地砖寸寸龟裂。他猛地睁开眼,眸中跳动着金紫色的雷光,宗灵境一品的威压如海啸般席卷开来,连天空中的云层都被震得粉碎。
“敖烈……”韩烨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冰碴,“他以为毁了一座矿场,就能断我紫云阁的根基?他以为躲在天罗域的龟壳里,就能逃过清算?”
凌玥快步上前,将一件染血的灰色衣袍递到韩烨面前,那是矿场管事的遗物,胸口处有一个清晰的爪印,边缘泛着乌黑的死气——正是敖烈的成名神通“天罗爪”所留。“阁主,他们不仅毁矿,还留下话来,说您要是识相,就自废修为去天罗域负荆请罪,否则……”
“否则怎样?”韩烨接过衣袍,指尖轻抚过那道爪印,灵力注入之下,衣袍瞬间化为飞灰,“他们想踏平紫云阁?想让我韩烨像谷前辈一样,死在他们的阴招之下?”
他转身走向紫云阁的主峰大殿,步伐不快,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沿途的弟子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阁主身上升腾的雷光,感受着那股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怒火,却没人敢出声劝阻。他们都清楚,黑风谷矿场不仅是紫云阁重要的灵脉来源,更是谷洪时代就传承下来的基业,那里埋葬着不少老弟子的心血。
主峰大殿内,所有长老和分堂堂主早已齐聚,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同仇敌忾。韩烨走到主位前,没有落座,而是猛地一拍案几,将墨长老刚送来的战报震得四散纷飞。
“诸位都看到了!”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金铁交鸣般的铿锵,“敖烈在八域大会上失了势,便使出这种卑劣手段,偷袭我后方、残杀我弟子、毁坏我灵脉!这不是挑衅,是宣战!”
一名断臂的中年修士挣扎着站起身,他是从黑风谷逃回来的幸存者之一,左臂空荡荡的袖管随风摆动。“阁主!天罗域的人太狠了!他们根本不接受投降,见人就杀,矿场的灵晶仓库被他们用秘法引爆,连带着三名负责刻制防御灵文的师弟都……”说到最后,他泣不成声。
韩烨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他知道,此刻愤怒解决不了问题,但退让只会让敌人更加得寸进尺。谷洪前辈的血不能白流,死去的弟子不能白死,紫云阁的尊严,更不能被如此践踏。
“从今日起,紫云阁进入战时状态!”韩烨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斩钉截铁的决心,“传我命令:”
“第一,灵文堂全体修士,即刻停止所有外门订单,全力绘制攻击型与防御型灵文,三日之内,必须备足五千套,分发给参战弟子!”
“第二,炼器坊开启所有熔炉,将库存的星纹铁、玄冰丝全部取出,优先炼制域级灵器‘破甲锥’,墨长老,此事由你亲自督阵!”
“第三,凌玥,你带领内门弟子中的金灵境修士,组成三百人的先锋队,日夜操练合击之术,我要他们在战场上能以一当十!”
“第四,所有重伤弟子转入后山疗养,由丹堂负责调配最好的疗伤丹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