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隘口的风带着铁锈般的气息,卷过紫云阁临时搭建的议事大帐。帐内四盏青铜灯悬浮于半空,幽蓝的火光映照着铺开在案几上的天罗域舆图,图上以朱砂勾勒的关隘与山脉,在光影中仿佛化作狰狞的兽影。韩烨端坐主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枚刚到手的域主令牌,令牌上镌刻的地冥域山川纹路,在灵力催动下泛着淡淡的青光。
帐内两侧分坐着四域使者,静海域的蓝袍修士袖口绣着翻涌的浪涛纹,南域焚天谷的赤红长袍上燃着不灭的灵火印记,西域万阵门的灰衣老者指间始终萦绕着细碎的阵纹光点,而地冥域本地的几位长老则面色凝重,目光不时扫过舆图上天罗山的位置——那里,正是敖烈盘踞的核心。
“韩阁主,”静海域使者率先开口,声音带着海水般的温润,却难掩语气中的急切,“敖烈近日在天罗域东部增派了三倍水军,其麾下‘玄鲨卫’已封锁了临海的七十二座岛屿,若我军从水路强攻,怕是要折损不小。”他说着,修长的手指点在舆图东侧一片蓝色水域,那里标注着密密麻麻的黑色三角,代表着天罗域的水军布防。
南域使者闻言冷笑一声,拍了拍腰间悬挂的烈焰符囊,符囊内传来细微的爆裂声:“水军再多又如何?我南域焚天谷的‘焚天诀’可焚江煮海,只需百枚烈焰符齐发,管他什么玄鲨卫,都得化为灰烬!”
“不可。”西域万阵门的老者缓缓摇头,枯瘦的手指在舆图西侧画出一道弧线,“天罗域西部多山,且敖烈布下了‘锁灵阵’,此阵能吸收天地灵气反哺守军,若是强行火攻,只会让阵法能量更盛。老夫探测到,阵眼就藏在断魂崖的地脉节点上。”
帐内陷入沉默,青铜灯的火焰突然摇曳了一下,映得众人脸上的光影忽明忽暗。韩烨目光扫过舆图中央那座被朱砂重点圈注的山峰——天罗山,主峰高耸入云,四周环绕着八座副峰,形成天然的屏障。根据此前的探报,敖烈将天罗域七成的资源与精锐都集中在了这里,俨然一副固守待援的架势。
“敖烈是想逼我们攻坚。”韩烨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知道联军远道而来,粮草与灵气补给有限,只要守住天罗山,拖延时日,我军自会不战而溃。”
地冥域的李长老眉头紧锁:“可天罗山主峰的护山大阵是‘九绝锁仙阵’,当年谷洪前辈在世时都未能强行攻破,如今敖烈又融入了血祭功的怨气加持,阵法威力怕是更胜从前。”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萧诺身披玄甲,手持镇海枪走了进来。他刚从前线探查归来,甲胄上还沾着些许战场的尘土,脸上几道细小的伤口尚未愈合,却更添了几分凌厉之气。“韩阁主,诸位使者,”他对着帐内众人抱拳行礼,目光落在舆图上时,眼神骤然锐利起来,“属下刚从天罗域边境探查回来,发现了一个关键讯息。”
韩烨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萧诺走到舆图前,先是指向东部的墨云关,再是西部的断魂崖,最后重重敲在天罗山主峰上:“敖烈虽将主力集中在主峰,但他生性多疑,对东西两翼的防御极为看重。据属下观察,每日清晨,他都会派亲信轮流巡查两翼关隘,往返一次需三个时辰。这三个时辰,便是主峰防御最薄弱的时刻。”
静海域使者挑眉:“你的意思是……趁他巡查时偷袭主峰?”
“不止如此。”萧诺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伸手在舆图上画出三条交汇于天罗山的箭头,“属下斗胆献上‘三路合围’之计:东路,由静海域水军佯攻墨云关,摆出要强渡临海的架势,吸引敖烈东部兵力;西路,南域与西域联军兵分两路,南域以烈焰符扰乱断魂崖的锁灵阵,西域万阵门趁机破阵,制造袭扰假象;而中路,由韩阁主亲率主力,携带破界刃,待敖烈分兵回援东西两翼时,直插天罗山主峰!”
帐内众人皆是一怔,南域使者沉吟道:“此计虽妙,但如何确保三路配合默契?若是敖烈不上当,反而集中兵力围歼中路主力,那我军就危险了。”
“这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