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的魔修抓走了,”阿竹的声音哽咽起来,眼泪混合着血污从眼角滑落,“他们说……说要把她带去祭坛,给敖烈大人的魔功献祭……我偷偷跟到这里,想救她出来,可我打不过那些魔修……”他的拳头狠狠砸在地上,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倔强地没有再哭出声。
凌玥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微微发疼。她想起自己刚入紫云阁时,也是个懵懂的少女,是墨长老和韩烨一次次在危难中护她周全。而眼前这个少年,不过比当年的自己大几岁,却要独自面对家破人亡的惨状,还要拼尽性命去救唯一的亲人。她看着那半块麦饼,忽然明白过来——那不是普通的食物,那是阿竹在绝境中支撑下去的希望,是他对妹妹沉甸甸的承诺。
“你妹妹叫什么名字?”凌玥轻声问道,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的灵玉。
“阿月……她叫阿月,”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她说等长大了,要像紫云阁的女修士一样,穿上漂亮的白裙子,用灵力飞起来。”
凌玥的心又是一紧。阿月,多像小时候的自己啊。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阿竹,你听着,敖烈已经被我们打败了,祭坛也被摧毁了,那些被抓来献祭的修士应该都被解救了。我现在就带你去联军营地疗伤,等你好一些,我们一起去找你妹妹,好吗?”
阿竹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着凌玥清澈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欺骗,只有真诚的暖意。他迟疑了片刻,缓缓松开了紧抱麦饼的手,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身体一软,差点晕过去。凌玥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将一股柔和的灵力注入他体内,护住那微弱的生机。
“来,我背你走。”凌玥转过身,半蹲下身子。她的动作自然而轻柔,没有丝毫犹豫。
阿竹看着她纤细却挺拔的背影,眼眶一热,泪水再次涌了上来。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半块麦饼放进怀里,用布条仔细裹好,然后轻轻趴在了凌玥的背上。少女的肩膀并不宽厚,却异常安稳,带着淡淡的兰花香气,驱散了他心中的恐惧与绝望。
“谢谢你……仙子姐姐。”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凌玥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脚步稳健地朝着营地走去。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洒下来,给她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白裙上的灰黑污渍在霞光中仿佛也淡了许多。手中的莹白长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剑穗上的灵玉折射出细碎的光芒,照亮了脚下的碎石路。
回到联军营地时,韩烨正在帐中处理战后事宜。案几上堆满了各地送来的战报,他眉头微蹙,指尖在一份记录着阵亡修士名单的玉简上轻轻敲击。听到帐外的动静,他抬头望去,正好看到凌玥背着一个少年走进来,裙角沾着尘土,脸上却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柔和。
“这是……”韩烨站起身。
“天罗域的幸存修士,叫阿竹,内脏受创,左臂骨折,还有魔气侵蚀。”凌玥将阿竹放在铺着软垫的矮榻上,语速轻快地解释道,“他妹妹被魔修抓走了,我们得帮他找找。”她说着,取出伤药,小心翼翼地给阿竹处理伤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韩烨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看着她为了让阿竹放松而轻声说着什么,看着她眼中那抹毫不掩饰的怜悯与善意,心中忽然一动。他想起墨长老临终前的嘱托:“修仙之路,不仅要斩妖除魔,更要守住本心。”他一直觉得凌玥性子太过柔弱,容易被情绪左右,可此刻看着她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年忙碌,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他忽然明白,那份“柔弱”,其实是历经战火后依然保有的仁心。
待凌玥处理好伤口,韩烨递过一杯灵茶,声音温和:“辛苦了。”
凌玥接过茶杯,指尖微烫,她摇摇头:“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不,”韩烨看着她,目光郑重,“守正道,亦存仁心,你已具阁主之姿。”
这句话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凌玥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她抬起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