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电缭绕的炼器大阵中央,韩烨悬浮于半空,双目紧闭,周身环绕着肉眼可见的法则光晕。封神鼎的雏形已在阵眼处悬浮了七日,玄铁铸就的鼎身初具规模,只是此刻,原本平滑的器壁上正蔓延出蛛网般的裂痕,每一道裂痕中都渗出水火交织的狂暴能量,仿佛下一刻便会彻底崩解。
“嗤——”
一缕冰蓝色的寒气从鼎口喷涌而出,撞在韩烨胸前,瞬间凝结出半寸厚的冰晶。他闷哼一声,护体罡气如玻璃般碎裂,皮肤上泛起细密的冻伤。未等冰晶消融,一团赤红色的火焰紧接着从同一处迸发,冰晶瞬间化为蒸汽,高温顺着经脉逆流而上,烫得他灵识阵阵刺痛。
“冰魄晶的至阴之力与定海珠的至柔之水,竟会与焚天火种的至阳之火产生如此剧烈的冲突……”韩烨猛地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此前他虽预料到水火属性可能难以调和,却没料到两种法则在封神鼎内相遇时,会爆发出足以撕裂器身的排斥力。
鼎身的裂痕还在扩大,最深处已能看到内部流转的法则丝线。那些原本应该相互缠绕的金、土二系法则,此刻正被水火之力冲击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脱离鼎身的束缚。韩烨清楚,一旦法则溃散,不仅之前耗费的九天玄铁、法则之花等材料会化为乌有,他自身也会因法则反噬遭受重创——毕竟,这些材料早已与他的精血、灵识深度绑定。
“必须找到平衡之法。”韩烨咬紧牙关,强行压下体内翻涌的气血。他左手掐诀,引动大罗灵晶的力量注入鼎身,试图以纯粹的灵力压制水火冲突。然而,灵晶之力刚接触到鼎内的法则,便被冰焰瞬间冻结,随即又被烈焰灼烧殆尽,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不行,灵力太过温和,根本无法约束这两种极致法则。”韩烨眉头紧锁,目光扫过炼器大阵边缘的地脉节点。紫云阁所在的地冥域,本就是仙界地脉最浓郁之地,而他此刻布下的炼器大阵,更是直接沟通了三条主脉。此前为了稳固阵基,他只调用了地脉中蕴含的土系法则,却忽略了地脉更深层的力量——那股贯穿仙界、调和万物的平衡之力。
“地脉乃仙界之基,承载着阴阳轮转、五行生克的至理,或许……它能镇住这水火之争。”韩烨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引动地脉深层力量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会导致地脉暴走,不仅紫云阁会化为焦土,整个地冥域都可能陷入崩塌。但此刻,他已没有退路。
他双手结印,口中吟唱出晦涩的灵文。这是《九转玄功》中记载的“地脉引”,一种能暂时借用大地之力的秘术。随着咒语响起,炼器大阵的阵纹突然变得炽烈起来,地面开始轻微震颤,三道土黄色的光柱从阵眼下方喷涌而出,如同三条巨龙,缠绕着封神鼎的雏形盘旋而上。
“去!”韩烨低喝一声,将地脉之力猛地灌入鼎身。刹那间,鼎内的水火法则仿佛受到了无形的牵引,狂暴的冲击之势骤然一滞。但这停滞只是短暂的,冰焰与烈焰很快便反应过来,转而朝着地脉之力发起冲击。鼎身的裂痕再次扩大,甚至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光靠地脉之力压制还不够,必须让它们明白,彼此并非仇敌。”韩烨深吸一口气,右手食中二指并拢,蘸取眉心精血,在虚空快速刻画起来。他要刻下的,是从空间碎片中领悟的“平衡灵文”——一种能引导不同法则形成共生循环的上古符文。
灵文的刻画极为耗费心神,每一笔都需要注入精准的法则感悟。韩烨一边要维持地脉之力的输出,一边要抵御水火法则的反噬,此刻再分心刻文,顿时感到灵识如被刀割。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汗水刚渗出皮肤便被高温蒸发,又或是被寒气冻结成霜。
“平衡……非强压,乃疏导……”韩烨喃喃自语,回想着空间碎片中记载的感悟。平衡并非让水火之力相互抵消,而是让它们在鼎身内找到各自的轨迹,如同昼夜交替、四季轮转,既有分明,又能共生。他的指尖在虚空中划过最后一笔,一枚由精血构成的灵文终于成型——那是一个由水滴与火焰交织而成的圆形符文,边缘环绕着代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