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阁深处的炼器大阵已连续轰鸣七日。阵眼中央,韩烨盘膝悬浮于半空,周身缭绕着七道不同色泽的灵光——那是法则之花的金辉、焚天火种的赤红、冰魄晶的幽蓝、定海珠的清碧、空间碎片的紫晕,以及九天玄铁自带的土黄与他自身精血的殷红。这些灵光在他身前交织成网,最终汇入下方那尊初具雏形的封神鼎。
此刻的封神鼎已褪去最初的粗糙形态,鼎身以九天玄铁为骨,隐约可见九道横向纹路,象征着它承载的九种基础法则潜力。但最令人心悸的,是鼎身表面不断游走的裂痕——那是前几日水火法则冲突留下的印记,虽被地脉之力暂时镇压,却如附骨之疽,时刻威胁着整座宝鼎的根基。
“该轮到法则之花了。”韩烨喉间溢出一声低吟,左手捏诀引动悬浮在侧的三朵法则之花。那是他在东域灵脉之源采摘的千年珍品,花瓣边缘泛着流金般的光泽,每一片都蕴含着近乎凝为实质的金系法则。这种法则以锋锐、坚固着称,与九天玄铁蕴含的厚重土系法则本是相生之物,可在封神鼎当前的状态下,强行融合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深吸一口气,将一缕神念探入法则之花。刹那间,无数细碎的金芒从花瓣中涌出,如同一群躁动的蜂群,在他的灵识引导下扑向封神鼎。然而,当金芒触及鼎身的土黄色灵光时,异变陡生——那些看似温顺的金系法则突然暴起,化作万千细针,疯狂刺向土系法则形成的壁垒。
“嗤嗤嗤——”
刺耳的摩擦声在大阵中回荡,鼎身表面的裂痕应声扩大,甚至有细碎的玄铁碎片被金系法则剥离,飞溅在半空。韩烨眉头紧锁,他能清晰感知到两种法则的排斥:金系法则嫌土系太过滞重,土系法则则恶金系过于锋锐,就像两块形状不合的拼图,无论如何挤压都无法严丝合缝。
“果然没这么简单。”他咬牙道,右手猛地拍向自己胸口。“噗——”一口精血喷溅而出,在空中化作一道血线,精准地缠上法则之花。这是他以《九转玄功》催逼出的本源精血,蕴含着他对肉身法则的全部感悟。当精血与金系法则接触的瞬间,那些狂暴的金芒竟奇迹般地收敛了锋芒,如同被驯服的野马,开始顺着血线缓缓流淌。
这正是韩烨想到的破局之法。封神鼎的本质是承载法则的容器,而非强行捆绑的枷锁。金土二系本是天地间最基础的法则之一,之所以难以融合,症结不在于属性冲突,而在于缺少一个能让它们“理解”彼此的媒介。而他的肉身,恰是最好的媒介——《九转玄功》修炼至今,他的身体早已超越凡俗界限,既能承受九天玄铁的沉重,又能容纳金系法则的锋锐,本身就是金土二系法则的完美结合体。
“以我之躯,为法则搭桥!”韩烨低吼一声,全身毛孔骤然张开,无数土黄色的光点从体内溢出,与封神鼎的土系法则遥相呼应。这些光点是他多年淬炼肉身积累的土系本源,此刻被他毫无保留地注入鼎中。与此同时,他控制着缠上精血的金系法则,如同引导溪流般,缓缓汇入鼎身的土系灵光之中。
这一次,排斥感依旧存在,但已不再是毁灭性的冲撞。韩烨能“听”到两种法则在他的灵识空间里发出的“争执”——金系法则抱怨土系法则的迟缓,土系法则则指责金系法则的冒进。他没有强行压制,而是将自己对《九转玄功》的理解化作一缕意念,融入两种法则的接触点:
“金需土生,无土之基,金不过是空中之影;土需金固,无金之锐,土终是一盘散沙。”
意念落下的瞬间,封神鼎猛地一震。韩烨的肉身法则如同一位经验老道的调停者,在金土二系之间搭建起一座无形的桥梁。他清晰地“看”到,那些金系法则的细针开始放缓速度,试探着刺入土系法则的壁垒;而土系法则也不再一味防御,而是微微松动,将一部分金芒纳入其中。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如同水滴石穿。韩烨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维持两种法则的平衡远比对抗水火冲突更加耗费心神。他必须时刻调整自身精血的输出量——多一分则金系过盛,少一分则土系反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