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枢星的引力远超过渡星,韩烨脚踏在法则晶石铺就的地面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凝固的光流上,脚下传来细微的“咔嚓”声——那是他玄铁神体与星球法则碰撞产生的共鸣。抬头望去,登神台如同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上接亿万星辰,下连星球核心,表面流淌着肉眼可见的法则纹路,时而化为金色锁链,时而散作漫天星点,仅仅是远远观望,便让韩烨的神格一阵悸动。
“这里的法则浓度,至少是过渡星的十倍。”韩烨暗中运转《九转玄功》,将神体调整到最佳状态。星尘纱被他以神念织成一层薄衣,紧贴在体表,纱线中蕴含的星轨法则缓缓流转,将他神格深处的仙界法则气息层层包裹。尽管如此,他仍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那些属于天枢司修士的视线,如同实质般扫过他的全身,带着审视与警惕。
紫瑶的星舟停在中枢星的外围空港,按照规矩,非三司修士不得靠近登神台百里之内。临别时,紫瑶将一枚刻着星纹的玉简塞到他手中:“这是我的传讯符,无论成败,都记得告诉我一声。”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仿佛在韩烨身上,她看到了某种打破常规的可能。
韩烨握紧玉简,郑重点头:“放心。”
此刻,他已走到登神台的台门之外。两名天枢司修士身着银白战甲,战甲上铭刻着“天枢”二字的神文,腰间长刀半出鞘,刀鞘上的符文闪烁着禁制光芒。他们的修为均是神灵境后期,气息凝练如渊,比起过渡星上那些散神,更添了几分铁血与威严。
“止步。”左侧的修士上前一步,声音如同金石相击,“登神台乃神界秩序之地,非考核者不得靠近。”他的目光落在韩烨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尤其在韩烨体表的星尘纱上停顿了片刻,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韩烨停下脚步,拱手道:“在下韩烨,自下界飞升而来,特来登神台接受考核,登记神籍。”他的声音平稳,神念却高度集中,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来之前紫瑶和独眼散神都曾提醒过,天枢司修士对下界飞升者极为苛刻,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麻烦。
“下界飞升者?”右侧的修士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轻蔑,“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神’。最近百年,像你这样的货色来了不少,可真正能通过考核的,一个都没有。”他上下打量着韩烨,目光在封神鼎化作的吊坠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旋即被冷漠取代,“拿出你的飞升凭证,接受查验。”
韩烨心中一凛。他从仙界飞升,哪有什么神界认可的“飞升凭证”?唯一能证明身份的,或许只有神格中那抹无法彻底抹去的仙界法则印记,但那恰恰是最不能暴露的东西。他略一沉吟,缓缓道:“在下飞升途中遭遇空间乱流,凭证已遗失。不过,神格中的飞升气息可证清白,还请两位查验。”
“没有凭证?”左侧的修士脸色沉了下来,“没有天枢司颁发的‘飞升接引令’,也敢来登神台?我看你是故意捣乱!”他猛地抬手,一股凌厉的法则之力朝着韩烨压来,空气中弥漫开肃杀之气,“按照神界规矩,来历不明的野神,当押至地阙司受审!”
韩烨早有准备,体内玄铁法则瞬间运转,与体表的星尘纱形成呼应。那股压来的法则之力落在他身上,如同浪花拍击礁石,被稳稳挡住。他没有还手,只是沉声道:“在下并非捣乱,只想按规矩考核。若连考核的机会都不给,岂不是显得天枢司容不下一个下界修士?”
他这话看似示弱,实则带着一丝激将。果然,那左侧修士听到“容不下”三个字,脸色更加难看,正欲发作,却被右侧的修士拦住。
“李兄稍安勿躁。”右侧的修士盯着韩烨,缓缓道,“既然他想考核,就让他去试试。反正登神台的法则之力自会筛选,是真金还是废铁,一验便知。若是通不过,自有刑罚等着他。”他顿了顿,语气转冷,“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敢在考核中耍花样,或是试图冲击登神台的禁制,休怪我们刀下无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