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神台的玉石广场上,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攥紧,连流动的星辰之力都变得滞涩。韩烨手持封神鼎,玄光在鼎身流转,映得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忽明忽暗。刚才与看守长的交锋虽未尽全力,却也让周围那些原本抱着看戏心态的散神们收起了轻视——能硬接神灵境巅峰修士一击而不退,这位下界来的飞升者绝非易于之辈。
看守长被震退三步,袍袖下的双手微微颤抖,看向韩烨的眼神已从最初的鄙夷转为惊怒。他身后的两名天枢司修士更是脸色煞白,握着法器的手指关节泛白,若非职责所在,恐怕早已退到数丈之外。就在这时,那道从登神台顶端传来的威严声音如惊雷落地,瞬间压过了场中所有的窃窃私语。
“何人在此喧哗?”
话音未落,一道鎏金流光自九层高台顶端俯冲而下,带起的气浪掀得周围修士衣袍猎猎作响。待光影敛去,众人方才看清来者的模样:身着一套覆盖全身的鎏金战甲,甲片上铭刻着繁复的星辰符文,每一次呼吸都有细微的金色光点从甲缝中溢出;面容刚毅,颔下留着三缕短须,双眸开阖间竟有实质般的金光扫过,正是天枢司统领之一,圣灵境初期的玄阳子。
他尚未落地,一股远超看守长的威压便如潮水般铺开,广场边缘修为较低的散神们顿时脸色发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唯有那些达到神灵境中期以上的修士才能勉强站稳。韩烨眉头微蹙,只觉这股威压如同实质的枷锁,试图将自己的神格牢牢锁住,他体内的玄铁法则悄然运转,封神鼎上的玄光又亮了几分,才将那股压迫感挡在体外。
“属下参见玄阳子大人!”看守长见状,连忙躬身行礼,姿态恭敬到了极点,与刚才面对韩烨时的嚣张判若两人。他微微抬头,目光飞快地扫过韩烨,随即添油加醋地汇报道:“大人,此獠乃是下界偷渡而来的飞升者,不仅无视登神台规矩,拒不接受炼神狱考验,还在广场上公然动粗,打伤我天枢司修士,实在是胆大包天!”
他刻意加重了“偷渡”“打伤”等字眼,同时暗中运转神力,让自己被震退时留下的袖口痕迹更加明显,企图以此坐实韩烨的罪名。周围的散神们听到“炼神狱”三字,不少人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那地方根本不是考验,分明是针对下界修士的屠宰场,这位飞升者反抗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敢在天枢司统领面前动手,未免太过刚直。
玄阳子的目光缓缓落在韩烨身上,那眼神如同在审视一件沾染了尘埃的器物,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轻蔑。他的神识扫过韩烨的神格,眉头瞬间锁起,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污秽的东西一般,语气冰冷地说道:“下界神格,果然沾染了浓重的凡尘浊气,与这神界的纯净法则格格不入。留之无益,只会污了中枢星的灵气。”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来人,将此子神格废去,扔出中枢星,永世不得踏入登神台半步!”
此言一出,广场上顿时一片哗然。废去神格,对于修士而言比死更难受——神格乃是修行的根基,一旦被废,便会从高高在上的神灵沦为连凡人都不如的废体,在危机四伏的神界中,唯有被吞噬一途。那些原本同情韩烨的散神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们知道玄阳子的脾气,此人最是看重“出身”,素来对下界飞升者抱有极深的偏见,此刻他已下了决断,再无人敢为韩烨求情。
看守长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狞声道:“韩烨,听到了吗?这就是你顶撞天枢司的下场!”说罢,他便要亲自上前动手,眼中满是报复的快意。
“慢着!”
韩烨却向前一步,封神鼎在他掌心微微旋转,玄光将他周身笼罩,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他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直视着玄阳子那双充满傲慢的金色眼眸,朗声道:“玄阳子大人,您身为天枢司统领,执掌登神台秩序,难道仅凭神格出身便定人善恶吗?”
“放肆!”玄阳子脸色一沉,“区区下界蝼蚁,也敢质疑本座的决断?”
“我并非质疑,只是想证明,神格的高低贵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