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鼎悬浮在登神台的白玉广场中央,鼎身流转的玄光与周围闪烁的星辰光芒交织,却显得格格不入。韩烨盘膝坐在鼎前,双手结印,神格本源中溢出的玄铁法则如游丝般缠上那些废弃星核,而他指尖跳跃的仙界灵火早已熄灭——在神界无处不在的法则压制下,那点灵火连星核表层的杂质都烧不化。
“哼,果然是下界来的野神,连最基本的引星火都不会。”人群边缘,一个身着天枢司制式服饰的年轻修士嗤笑道,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他身边的同伴附和道:“玄阳子大人也是多事,这种连炼神狱都不敢进的货色,直接扔去碎星带便是,还给他机会在这里丢人现眼。”
周围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起初只是零星的窃窃私语,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变得直白而尖锐。
“你们看他用的那鼎,气息驳杂得很,怕是连中品灵器都算不上,真能熔炼星核?”
“我听说下界的修士炼器都靠蛮力,哪懂什么星轨灵文的排布?玄阳子大人也是故意刁难,用废弃星核不说,还只给半个时辰,这分明是让他知难而退。”
“知难而退?我看是自寻死路。没瞧见看守长刚才那眼神吗?只要这小子炼不出东西,立马就会被拖去喂噬神虫。”
这些声音里,有天枢司修士的鄙夷,有依附三司的散修的讨好,也有一些中立散神的惋惜——他们中不少人也曾是飞升者,深知在神界立足的艰难,却也明白与天枢司作对的下场,只能沉默地看着场中那道孤影。
韩烨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此刻他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鼎中的星核与指尖的灵文上。星核虽说是废弃品,但内部残留的星辰法则依旧狂暴,如同被困在顽石中的蛟龙,稍不注意便会反噬自身。而他从紫瑶那里学来的星轨灵文,每一笔划都蕴含着神界星辰的运行轨迹,与他自身修炼的玄铁灵文截然不同——前者灵动多变,后者刚猛沉凝,就像水与火,刚一接触便剧烈冲突。
就在刚才,当第一道星轨灵文被刻入星核时,两股力量瞬间爆发,星核表面甚至裂开了一道细纹,吓得韩烨连忙以神格之力压制。他知道,这是两种不同法则体系的碰撞,若是处理不好,别说炼成盾牌,整座封神鼎都可能被星核的自爆波及。
“必须找到平衡点……”韩烨眉头紧锁,指尖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他想起在仙界修炼时,曾为了融合两种相克的灵材,独创过一种“共生阵纹”,以自身灵力为桥,让两种材料在相互牵制中达成平衡。“或许,法则的融合也能如此?”
这个念头闪过,韩烨眼中精光一闪。他不再强行将星轨灵文刻入星核,而是改变了手法——先以玄铁灵文在星核内部勾勒出一道坚韧的框架,这框架如同蜂巢的脉络,既保留了玄铁法则的稳固,又留下了无数细微的通道。随后,他将星轨灵文拆解成更细小的符文,如同引导溪流般,让这些符文顺着通道缓缓渗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用神格之力抚平可能出现的冲突。
“他在干什么?刻的这是什么鬼画符?”人群中有人不解地问道。只见韩烨指尖在鼎口快速划过,留下的灵文轨迹时而如铁笔勾勒,棱角分明;时而又如流星划过,蜿蜒曲折,两种截然不同的纹路交织在一起,看似杂乱无章,却隐隐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韵律。
“好像……是在调和两种灵文?”一个年迈的散神喃喃道,他曾在星轨司做过杂役,对灵文略有研究,“不可能啊,星轨灵文与其他灵文天生相克,怎么可能调和?这小子是在胡闹!”
站在人群后方的紫瑶,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韩烨面临的困境——那些废弃星核中,有三颗内部藏着未完全熄灭的“星烬”,稍受刺激便会爆发;而她教给韩烨的星轨灵文只是最基础的版本,其中有一处隐晦的瑕疵,若是刻入速度过快,很可能引发法则紊乱。这些,她之前没来得及提醒,此刻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还有一炷香的时间。”玄阳子看了一眼悬浮在半空的星砂计时仪,脸上的冷笑更浓。他原本以为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