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左肩迎向子弹来向,同时右臂屈起,摆出护住“身后总裁”的标准姿势。塑料子弹擦着他的锁骨飞过,“咚”地砸在后面的木板上,留下个浅浅的印子。
“差零点几秒!”陈默落地时顺势滚了一圈,手背擦破了皮也没在意,爬起来就喊,“再快!真子弹不会给我反应时间!”
林薇赶紧跑过去,递水的手都有点抖:“你刚才差点被打到脸!要不……我们先调慢子弹速度?”
“不行。”陈默接过水瓶,仰头灌了大半,水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滴,“现在心软,明天就是真死。”
接下来的一周,仓库里每晚都回荡着玩具枪的“啪嗒”声和陈默的低吼。林薇的胳膊举得发酸,指尖在扳机上磨出了红印;陈默的肩膀和后背添了层层青紫,旧伤叠新伤,却连皱眉都少了——他的眼神越来越亮,从一开始需要盯着子弹轨迹调整动作,到后来能凭着肌肉记忆,在枪响的瞬间就做出反应,像台精准的机器。
累极了休息时,两人会坐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共享一瓶水。林薇给玩具枪装子弹时,指尖偶尔碰到陈默递来的弹夹,两人都会顿一下,又飞快移开;陈默帮她调整持枪姿势时,胳膊不经意蹭到她的肩膀,空气会突然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有次林薇没拿稳枪,塑料子弹误打向陈默的胸口,他下意识伸手挡,掌心被砸得发红,却笑着说:“没事,比真子弹轻多了。”林薇的脸瞬间发烫,赶紧别开眼:“下次我一定瞄准!”
“嗯,你瞄准点,也让我多练点反应。”陈默松开手,指尖还残留着被子弹砸中的麻意,却立刻低头检查玩具枪,把那点悸动压了下去。
他们都懂,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林薇的录音笔危机还没彻底解除,陈默的码头生死局只剩三天,这点若有若无的情愫,像仓库里的灰尘,只能暂时落在心底。但每次练习结束,陈默都会把自己的外套递给林薇:“晚上风大,披着,别感冒了影响明天练习。”林薇也会在第二天带些消肿的药膏,偷偷塞进他的西装口袋——这些没说出口的关心,比任何情话都更实在。
离码头营救只剩最后一晚时,陈默终于能精准地用肩膀“挡”住每一颗突袭的塑料子弹。他站直身体,拍了拍肩上的灰,看向林薇:“明天,应该没问题。”
林薇点头,眼眶却有点红,她把玩具枪塞进纸箱,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走:“一定要活着回来。我还等着跟你一起……吃顿不用抢的鸡腿饭。”
陈默看着她,突然笑了——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笑得不掺一点苦涩:“好,活着回来,我请你。”
仓库外的霓虹透过破窗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他们都知道,明天的码头,是生是死,就看这最后一挡。但此刻,他们不再只有“活下去”的执念,还有了“要和对方一起活下去”的盼头——这点盼头,比仓库里的月光还亮,比身上的伤还疼,却也比任何计划都更有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