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哀求:“陛下……让臣侍去吧……臣侍不想死……若能活下来,愿削发为僧,为陛下祈福……”他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沾湿了女帝的龙袍,那张惨白的脸在烛光下更显楚楚可怜——女帝的心瞬间软了,她最见不得好看的人受苦了。
“百里爱卿,你看……”女帝看向百里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偏向。百里玄眉头紧锁,沉默了半晌才点头:“派一队侍卫护送,既能保护凤君,也能……确认路途。”她特意加重了“确认”两个字,显然还没完全相信。
陈默心里松了口气,表面却还维持着“虚弱感激”的表情,对着女帝磕了个头:“谢陛下隆恩……臣侍定不负陛下。”等女帝和百里玄走后,他才瘫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药效也太狠了,我感觉真快死了!”
林薇递过一杯温水:“别抱怨了,杀青戏当然要逼真点!接下来,就等着离宫,彻底摆脱‘苏瑾’这个身份了!”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陈默手腕上淡蓝色的纹路里,像一场荒诞又惊险的梦。
获得准许后,一行人很快出发。
南境山区的风裹着湿气,卷过马车的布帘。陈默躺在铺着三层软垫的车厢里,额头上敷着浸了凉水的帕子,时不时发出几声虚弱的呻吟——那是他对着空气练了无数次的“病弱腔”,连呼吸都控制着放缓,生怕露了破绽。林薇坐在旁边,手里拿着药碗,看似在搅拌汤药,实则用眼角余光盯着车窗外的侍卫,【精神感应】时刻捕捉着他们的情绪波动:{疲惫、松懈、还有点不耐烦……}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四天,护送的女侍卫们起初还腰杆笔直,如今已个个面带倦色,连握剑的手都松了几分。第五天清晨,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像被打翻的墨汁,瞬间染黑了整片天空。没过多久,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噼里啪啦”地打在马车上,很快就汇成了瓢泼大雨,山路被冲刷得泥泞不堪,车轮陷在泥里,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
{机会来了。}陈默用【意念传递】对林薇说,眼睛依旧闭着,嘴角却悄悄勾起一丝弧度。
林薇心领神会,突然对着车外大喊:“不好!殿下又抽搐了!快停车!拿安神药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手忙脚乱地去扶陈默,故意打翻了手边的药碗,褐色的药汁洒在软垫上,看起来格外混乱。
马车猛地停下,侍卫长掀开布帘,探头进来:“怎么了?凤君殿下怎么样了?”
“快!快拿药!殿下浑身抽搐,都快没气了!”林薇尖叫着,将侍卫的注意力牢牢吸引在车厢外部的行李上。就在这时,陈默猛地睁开眼,眼神锐利如鹰——他迅速将旁边的几个枕头塞进被子里,拉起锦袍盖住,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人蜷缩在那里。
林薇则趁机掀开马车底部的暗格——这是他们前几天用小刀悄悄松动的,此刻一拉就开,露出一个仅容两人钻过的洞口。雨水顺着洞口流进来,溅在他们的衣服上,冰凉刺骨,却让两人的心脏狂跳起来。“走!”陈默低声说,率先钻了出去,林薇紧随其后,两人“扑通”一声摔进路边的灌木丛里,泥水瞬间漫过脚踝。
陈默立刻运转【能量屏障】,一道微弱的光膜笼罩住两人,扭曲了周围的光线和气息——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隐藏,虽然只能维持几秒钟,却足够他们脱身。灌木丛外,侍卫们正围着马车慌乱地找药,没人注意到车底的动静。
“里面怎么有烟?!”突然,一个侍卫大喊。林薇之前放在车厢角落的发烟装置被触发了——那是用硫磺、艾草和晒干的苔藓混合制成的,点燃后会冒出刺鼻却无毒的烟雾,此刻正从车厢缝隙里往外冒。
“快灭火!别呛到凤君殿下!”侍卫长急得大喊,所有人都围了上去,有的拿水泼,有的用布扇,彻底忘了查看周围。
陈默和林薇趁机沿着雨水冲刷出的泄洪沟往下滑。沟壁又滑又陡,两人好几次差点摔下去,只能用手紧紧抓住沟边的野草,指甲缝里都塞满了泥。雨水模糊了视线,耳边只有“哗哗”的雨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