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凉州城西，寒风卷着沙尘掠过办事处的土墙。
数十个被招募来的各色人等已在空地上聚集，神色各异。
陈默和林薇混在人群中，刻意缩着肩膀，让自己显得更不起眼。
他们左边是扛着猎枪、皮肤黝黑的猎户向导，右边是背着工具箱、满脸沧桑的老皮匠，每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为生计搏命”的紧绷感。
李执事负手立在台阶上，玄色执事服在风中猎猎作响，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力：
“此次西行，目的地凶险异常。苍云堡向来赏罚分明，但若想拿报酬，先得证明自己有相应的价值。现在，开始核验，不合格者立刻离开。”
核验按类别分批进行，秩序井然却透着肃杀。
向导和力夫由两名苍云堡弟子负责考核。
他们需要回答接连抛出的问题：“黑风峡到死亡冰川的最短路线是什么？”“冰川边缘的冰裂缝有哪些识别特征？”“连续三天断水断粮，你能支撑多久？”
几个先前吹嘘“走遍西北无敌手”的汉子，被问得哑口无言，很快被弟子们挥手驱离，灰溜溜地离开了。
留下的人也个个神色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攥紧，生怕下一个被刷掉。
铁匠和皮匠则被要求拿出工具和过往的作品。
络腮胡铁匠现场打造了一把简易冰镐，老皮匠则快速修补了一块破损的防雪皮革，勉强过关。
终于轮到陈默和林薇，两人被单独带到李执事面前，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毕竟一个乡下小子和一个小姑娘，在这群糙汉中显得格外突兀。
“现场画一张驱邪符。”李执事指了指旁边的石桌，语气平淡。
陈默立刻拿出怀里的劣质黄纸和朱砂，双手微微发颤，一副“紧张到手足无措”的模样。
他刻意放慢了速度，笔尖时不时停顿，甚至故意画错，又慌忙用指甲刮掉，重新勾勒，动作生涩又笨拙。
直到最后，他才将一丝微弱内力注入符纸，朱砂纹路闪过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暖光。
李执事拿起符纸，指尖感知着那丝微弱的驱散能量，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来。
他本就没对一个民间小子抱太高期望，能有这点效果，已经超出预期了。
林薇则被要求辨认一堆混杂的药材，还要现场配制金疮药和驱寒散。
她蹲在药堆前，仔细分拣着药材，偶尔拿起一株草药凑近鼻尖闻闻，动作带着“初学者的谨慎”。
配制药物时，她故意手抖了一下，多放了一勺，又慌忙舀出一点，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差点弄错了”。
最终制成的药粉，药效平平，但步骤完整，用料准确，展现出“基础扎实但天赋一般”的采药学徒形象。
“合格。”李执事挥了挥手。
身后的弟子上前，给两人各递了一枚粗糙的木牌，上面刻着一个“云”字和编号——陈默是“云字78号”，林薇是“云字79号”。
“这是临时身份牌，妥善保管，遗失不补。”李执事的声音冷了几分。
“记住三条规矩：第一，绝对听从号令，不得擅自行动；第二，禁止打探任务核心细节；第三，严禁私藏物资、自相残杀。违者，按苍云堡门规严惩，轻则废去手脚，重则就地格杀！”
最后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吓得人群中几个年轻力夫脸色发白。
陈默和林薇连忙点头，将木牌紧紧攥在手里，装作惶恐的样子。
“现在，去后面工棚等候，明日拂晓出发。”
李执事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办事处，留下弟子们维持秩序。
工棚是简陋的砖木结构，里面铺着干草，算是临时大通铺。
陈默和林薇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刚放下行囊，就听到周围的人开始低声议论，声音里满是焦虑和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