栅栏,栅栏后面果然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只能容一个人过。”
“你先走。”江叙白道,挥剑挡开从暗门冲进来的影阁成员。
云织雾钻进通道,通道里漆黑一片,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外面的打斗声。她摸索着往前爬,爬了大约十几步,通道突然变宽,她掉进了一个冰冷的水窖里。
“咳咳!”冰冷的水呛得她直咳嗽,她挣扎着站起来,水没过了膝盖。水窖里很暗,只有头顶的缝隙透进一点微光。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咚”的一声,江叙白跳了下来,溅起一片水花。“萧既明在外面牵制他们,我们从水道走。”
他指向水窖角落里的一个洞口,洞口被水草覆盖着,显然是通往外面的水道。
云织雾跟着他钻进洞口,水道狭窄而曲折,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冰冷的水不断涌来,她几乎喘不过气,全靠江叙白在前面拉着她。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光亮。两人钻出水道,发现竟到了之前在图上看到的后湖。湖边停着一艘小小的乌篷船,船头坐着一个戴着斗笠的渔夫,看到他们,突然吹了声口哨——是知微堂的暗号!
“快上船!”渔夫低声道。
两人跳上船,渔夫迅速撑起篙,小船悄无声息地滑向湖中心。云织雾回头望去,只见云记书坊的方向火光冲天,显然是萧既明放的火,用来掩护他们撤退。
“陈掌柜为什么要背叛?”云织雾忍不住问,心里五味杂陈。陈掌柜是父亲最信任的人,竟然也是影阁的人。
江叙白擦拭着剑上的水珠:“或许不是背叛,是被胁迫。影阁的手段很多,未必是他自愿的。”
小船驶入一条狭窄的水巷,两旁是高高的白墙黑瓦,墙头上探出几枝桂花,香气袭人。渔夫将船停在一座石桥下:“萧少主说,让你们从这里上岸,去‘听松楼’等他。”
谢过渔夫,两人走上石桥。石桥的栏杆上爬满了青苔,月光洒在上面,泛着幽幽的光。云织雾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帷帽的轻纱已经湿透,贴在脸上,很不舒服。
“摘了吧。”江叙白突然道。
云织雾愣了一下,伸手摘下帷帽,露出一张清丽的脸,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江叙白看着她,眼神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这深闺千金竟有如此清丽脱俗的容貌。
“谢谢。”云织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整理头发。
江叙白移开目光,语气有些不自然:“前面就是听松楼了。”
听松楼是家客栈,藏在水巷深处,很是隐蔽。掌柜的是个胖胖的中年人,看到他们,立刻热情地迎上来:“是江公子和云小姐吧?萧公子已经订好了房间。”
上了二楼,掌柜的推开一间客房的门,里面竟别有洞天——房间很大,布置得很雅致,窗边还放着一张琴。萧既明正坐在桌前喝茶,看到他们,笑着招手:“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被水巷里的王八拖走了呢。”
“少废话。”江叙白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书坊里的人怎么样了?”
“影阁的人跑了大半,抓住了三个活口,已经交给知微堂的人审问了。”萧既明喝了口茶,“陈掌柜没跑,被烧死在里面了。”
云织雾心里一沉,虽然知道陈掌柜可能是叛徒,但听到他的死讯,还是有些难过。
“别想太多。”萧既明看出她的情绪,“他在书坊的密室里留了封信,你自己看吧。”
他递给云织雾一张烧焦的信纸,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还是能辨认出大概意思:“影阁以家人要挟,不得已从命。山河图确实在苏州,藏于...(后面的字被烧掉了)...影阁的苏州分舵在...(同样被烧掉)...吾儿安好,勿念。”
“吾儿安好?”云织雾愣住了,“陈掌柜的儿子不是早就夭折了吗?”
江叙白和萧既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这显然是个暗号,或者是个指向性的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