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传来消息，蛇母陵塌了之后，周围的村落突然爆发怪病，村民的皮肤都在剥落，像……像蛇蜕皮！”
云织雾的心猛地一沉：“是秘药的毒气扩散了？”
“恐怕不止。”萧既明的脸色凝重，“知微堂的人在村里找到这个，说是从一个发病的村民家里搜出来的，上面的符号和云家工坊的机关纹一模一样。”
烧焦的木板上，除了蛇形符号，还有半个玄鸟印——与云家雕花机上的印记完全吻合。
“母亲的信里说，工坊的机关与蛇母陵同源。”云织雾的声音有些发颤，“难道陵里的毒气，会通过机关的共鸣影响到这里？”
江叙白随后赶到，手里拿着大理寺的卷宗：“我查了沈家，沈老婆婆的丈夫曾是云家工坊的工匠，二十年前在一次机关事故中瞎了眼，之后就开了布庄。更奇怪的是，沈家布庄的地窖，竟与云家工坊的禁地有密道相连。”
所有线索再次交织——母亲留下的线索指向沈家，沈家与云家工坊有密道，而怪病的根源，很可能与工坊的机关有关。
“去沈家。”云织雾握紧那枚蛇形玉佩，“或许沈老婆婆知道些什么。”
城西的沈家布庄藏在巷子深处，蓝布幌子在风中摇曳，上面绣着朵不起眼的云纹。云织雾推门而入时，一位戴着老花镜的老婆婆正坐在窗边绣花，听到动静，抬起头——她的眼睛灰蒙蒙的，显然早已失明。
“是云家的小姐吧？”老婆婆放下绣花针，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娘当年说，若有一天你来找我，就把这个给你。”
她从抽屉里取出个绣着玄鸟的锦囊，递给云织雾。锦囊里装着半张机关图，与禁地里找到的图纸恰好能拼合，上面用红笔标注着工坊机关的“命门”——正是那台雕花机。
“你娘说，这台雕花机是‘总闸’，只要毁掉它，云家工坊的机关就会彻底失效，不会再受蛇母陵的影响。”老婆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绣花绷，“但她也说，这台机子里，藏着你爹最后的心愿。”
云织雾看着手中的机关图，又想起父亲信里“三月内重绘机关图”的嘱托，突然明白——父亲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既不想让工坊的机关危害世人，也舍不得毁掉妻子和自己心血的结晶，才留了重绘图纸的后路。
“沈婆婆，村里的怪病……”
“是毒气顺着地脉流过来的。”老婆婆叹了口气，“你爹当年就发现云家工坊的地脉与太行山相连，特意在地下设了五道闸门，只是年久失修，怕是已经挡不住了。”她指向布庄后院，“密道通向闸门控制室，你若想关闸，得抓紧时间，再晚些，毒气就要蔓延到京城了。”
三人立刻跟着老婆婆走进后院的密道。密道狭窄潮湿，墙壁上挂着油灯，照亮了沿途的闸口刻度——五道闸门，已有三道显示“失效”。
控制室位于密道尽头，是间不大的石室，中央摆着个巨大的轮盘，上面刻着与雕花机相同的玄鸟纹。江叙白试着转动轮盘，却纹丝不动。
“需要玄鸟印才能启动。”云织雾将两半玄鸟印拼合，按在轮盘中央的凹槽里。
轮盘发出沉重的转动声，石室墙壁上的齿轮开始咬合，远处传来闸门落下的轰鸣。萧既明趴在通风口听了听，松了口气：“剩下的两道闸门关上了！毒气应该过不来了！”
危机暂时解除，云织雾却没有放松。她看着轮盘上的玄鸟印，突然想起母亲信里的话：“赵珩拿到的是陷阱”。或许从一开始，父母就在布一个局，一个既能保护家人，又能毁掉邪术的局。
离开沈家布庄时，夕阳正染红天边。云织雾回头望了眼云家工坊的方向，那里藏着父母的青春，藏着家族的秘密，也藏着无数个未曾说出口的牵挂。
“该重绘机关图了。”她对青黛说，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青黛用力点头：“我帮您！老夫人留下的绣谱里，说不定有线索。”
江叙白和萧既明跟在她们身后，看着云织雾的背影，不约而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