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举着玄鸟皮影冲到幕布前,让鸟影覆盖住图上的红点:“云先生说玄鸟能镇邪!”其他孩子纷纷效仿,用手里的皮影在幕布上组成个巨大的玄鸟阵,与地脉灯的绿光对抗。
三刻钟后,午时的太阳终于穿透云层,照在竹棚上。地脉灯的绿光在阳光下渐渐消散,幕布上的地脉纹恢复成暗金色,龙血树的叶片却比刚才更鲜亮了,新苗顶端的嫩芽还沾着点露水,在阳光下闪着光。
萧既明把地脉灯扔进炭盆,黄铜灯座很快被烧得发红,发出股焦糊的味。“这破灯留着是祸害。”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却被阿芷拉住。
“别烧!”小姑娘指着灯座烧红的地方,那里竟露出个小小的玄鸟纹,“和云先生的印一样!”
众人凑近看去,果然,灯座的核心是块玄鸟形状的赤铜,显然是用玄鸟印的边角料熔铸的。云织雾突然想起祖父的话:“邪术再凶,也脱胎于正道,就像毒草旁边总有解药。”
暮色降临时,炭盆里的火渐渐弱了。孩子们举着修好的皮影,在月光下演起了新戏——不再是“蛇母降世”,而是“玄鸟护地脉”,驴皮做的玄鸟在幕布上展翅,影子投在龙血树的树干上,像真的在守护着什么。
云织雾站在竹棚下,看着江叙白将烧红的玄鸟赤铜埋进龙血树旁的土里,看着沈清和往土里撒冰莲籽,看着萧既明帮孩子们调整皮影的操纵杆,突然觉得寒露的凉也没那么刺骨了。
地脉还在静静流淌,像首没唱完的歌,而他们,都是唱歌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