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安之。”落款处画着个小小的冰莲,正是玄冰长老的笔迹。
地脉节点在龙血树西侧三尺处,萧既明用铁锹挖开冻土,下面的黑土果然泛着油光,与陶罐里的凝脉肥颜色一致。云织雾点燃地脉笺,纸灰落在花肥里,瞬间冒出淡淡的青烟,混着冰莲露水的气息,往土里钻去。
沈清和将配好的花肥埋进节点,阿芷则把那张花汁纸撕碎拌在肥里,说要让玄冰长老的心意也跟着进地脉。埋好的土突然微微隆起,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动,龙血树的芽苞“啪”地绽开个小口,露出里面一点暗红,像害羞的姑娘撩开了面纱。
江叙白的《花月令》突然自动翻开,停在记载龙血树的那页,书页上的字迹竟与花汁纸上的重合,仿佛跨越千年的对话。春分的日头渐渐西斜,光影的界限慢慢模糊,竹棚下的地脉笺已经燃尽,只留下点灰烬,被风吹散在花肥里。
回程时,阿芷把掉落的迎春花插进陶盆,说要陪着龙血树一起开花。云织雾看着节点处微微湿润的土,突然明白先祖说的“阴阳相济”不只是天地之气,更是人心——是北宋先祖的秘方,是玄冰长老的花汁纸,是孩子们的期待,是每个在春分这天弯腰施肥的身影,共同凑成了这份“地脉花肥”,滋养着树,也滋养着代代相传的守护之心。
石桌上的《花月令》还在散发着墨香,书签上的金粉批注在暮色里闪着温柔的光。龙血树的芽苞在夜风里轻轻摇晃,像在数着日子,等着开花的那天。
春分的夜来得不早不晚,正好让每个人都能梦见花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