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拖着金色的光尾冲上云霄,穿透云海的瞬间,传来声清亮的鸟鸣。片刻后,一头翼展十丈的巨鸟从云层中钻出,羽翼呈现出完美的五色,正是浪行者说的脉鸟。脉鸟盘旋在云陆上空,发出震耳的鸣叫,声波所及,黑色触手纷纷缩回云絮深处,不敢再冒头。
“它在说‘欢迎回家’。”阿芷听懂了脉鸟的鸣叫,惊喜地喊道,“脉鸟是地脉之始的守护者,从地脉诞生时就守在这里,它认识平衡印的气息!”
众人趁机冲进光门,石殿的景象豁然开朗——殿中央果然有座圆形的水池,池水呈现出纯净的金色,水面倒映着穹顶的星图,池底的起源纹正在缓慢旋转,每转一圈,就有一道光纹从池中升起,融入周围的石墙。石墙上的壁画记录着比源脉谷更古老的历史:混沌能量中诞生了第一缕地脉光,光在旋转中分化出五道支流,支流交汇处形成了地脉之始,而夺脉者的祖先,本是守护起源池的“平衡祭司”,却因想独占池中的本源能量,被地脉剥夺了与光共鸣的能力,变成了只能与混沌余孽为伴的“失光者”。
“原来他们不是背叛了誓言,是失去了‘看见光’的能力。”阿芷看着壁画上祭司逐渐被黑影吞噬的画面,眼眶有些发红,“混沌余孽一直在利用他们的绝望,让他们以为破坏五脉平衡就能重获光明。”
江叙白的玄鸟令牌突然飞进起源池,牌面的五脉合纹与池底的起源纹产生共振,金色的池水顺着纹路线条往上涌,在石殿中央凝成道光柱,光柱中浮现出平衡祭司的虚影——他正跪在池边,手里捧着块破碎的平衡印,满脸悔恨。“我错了……”虚影的声音在殿中回荡,“真正的力量不是独占,是让五道支流永远相拥……”
萧既明将长戟插在池边,戟尖的云晶碎片与池水融合,化作道七彩光桥,连接着虚影与众人。“他在等我们原谅。”萧既明的声音有些沙哑,“蛇族秘录说,失光者的诅咒,需要五脉守护者的‘共情’才能解除——我们得让他知道,地脉从未放弃过他。”
沈清和的水生幼苗突然扎根起源池边,五色叶片舒展,释放出柔和的光,与光柱的能量交织。“起源纹在回应!”他激动地喊道,“池底的螺旋纹正在修复平衡印的碎片,只要我们将五脉的光注入虚影,就能补全他的遗憾!”
阿芷举起五脉平衡印,与江叙白、萧既明、沈清和同时将手掌贴在光桥上。四色光流顺着光桥注入虚影体内,虚影手中的破碎平衡印渐渐合拢,露出完整的起源纹。当最后一道光流注入时,虚影突然化作无数光点,融入起源池的金色水中,池底的螺旋纹彻底亮起,与石墙上的五脉演化图连成一体,形成幅没有尽头的循环画卷。
混沌余孽的嘶吼从云陆外传来,却再也无法穿透石殿的光壁。脉鸟的鸣叫声在殿外响起,带着喜悦的调子,像是在宣告诅咒的终结。
云织雾望着起源池中的金色池水,突然明白所谓地脉之始,从来不是终点,是所有故事的起点——就像这不断旋转的起源纹,五脉的分化与相拥,失光者的迷失与回归,都只是循环中的一段旋律。
阿芷从起源池里掬起一捧水,水在她掌心化作颗金色的珠子,珠内流转着最原始的螺旋纹。“它说……该回家了。”阿芷笑着说,珠子突然融入她的五脉印记,印记上多出道金色的圈,将五色纹牢牢裹在中央,“地脉的故事还在继续,但我们该回中原看看了——龙血树工坊的花开了,知微堂的账本该对账了,大理寺的卷宗还等着江大哥批复呢。”
江叙白的玄鸟令牌从池中飞出,化作艘光船停在殿门。萧既明正在收拾从石殿里找到的古籍,每本书的封面上都印着起源纹,记录着五脉各族的习俗与技艺。沈清和的幼苗已经长成小树,五色叶片在风中轻轻摇晃,像在向地脉之始告别。
当光船穿透云海,朝着中原的方向飞去时,阿芷回头望了眼越来越小的云陆,它像颗藏在里的金色珠子,在阳光下闪着温暖的光。她知道,无论走多远,地脉之始的起源纹都会在五脉印记里旋转,提醒着每个守护者:所有的力量,都源于最初的相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