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忆安眨眨眼睛思量了一会儿。
她带高嬷嬷那个老货带到国公府来另有用处,不让她进屋伺候,能进屋的丫鬟只有香草一个,院里另有两个臭石头的贴身小厮,一个是为他端茶送水的,一个是近身护卫的,还缺了扫地的粗使丫鬟。
“不用四个,我平时也不爱人伺候,母亲打发来两个力气大的扫地丫鬟就行。”
江夫人点着头,忽地又捂唇沉闷地咳了几声,姜忆安上前帮她拍背顺气,直咳了一会子,江夫人方喘匀了气息,道:“你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到我这里来要。晋远不便出门,你以后也不用每天到我这里晨昏定省,要是有事,我打发人叫你来。只是每个月逢五、逢十,小辈们都要去老太太屋里请安,你别忘了。”
这边江夫人嘱咐着姜忆安国公府里的事,忽地从次间走出个纤瘦的姑娘来。
姑娘穿着一身沉香色襦裙,发上戴着一支精巧的兰花簪,垂着眼帘,表情淡淡叫了声姜忆安大嫂,便低头站到了江夫人身后。
江夫人慈爱地笑了笑,看了眼姜忆安,忙介绍说:“这是你小妹嘉舒,她住在兰香院,你要是闲了就和她一起玩。”
她生了一子两女,大女儿贺嘉月三年前出嫁了,小女儿贺嘉舒今年十七岁,去年退了与将军府的婚事,性格清冷孤僻,平时只呆在屋里抄写古籍残本,很少出门。
今天她本该要与大嫂见面的,却依旧呆在院里不愿出来,还是她亲自去了趟兰香院,才把人带过来的。
江夫人话音刚落下,还没等姜忆安与小妹打招呼,正房的帘子忽地被人掀起。
柳姨娘带着儿媳肖氏、丫鬟玉钗,另有几个小丫鬟,一行人呼啦啦走了进来。
她瞥了一眼屋里,见姜忆安穿着石榴红的长裙,身材高挑纤细,生得一副好样貌,比她的儿媳肖氏强了不少,唇畔不由暗暗勾起一抹讥笑。
可惜了,生得好,命却不好,嫁给一个瞎子,以后有她的苦头吃。
江夫人看到柳姨娘柳眉倒竖,脸色也有些不快,急忙站了起来,道:“姨娘找我有事?”
柳姨娘轻飘飘睨了一眼姜忆安的手腕,只见她露出一段白藕似的手腕,腕上戴着只翠绿通透的玉镯,不由蹙起眉头,径直在江夫人对面坐了下来,冷冷开了口。
“太太,听说你给了长媳一只碧玉双凤镯,我原来还不信,这下可算是亲眼瞧见了。今天我来就是问问,太太给了晋远媳妇,为什么没给晋平媳妇?”
柳姨娘睨了眼江夫人渐渐变白的脸色,勾唇冷笑了几声,道:“难道太太身为嫡母,只认嫡媳,不认庶媳?我可记得世子爷明明白白说过,要你把晋平当亲生的儿子,把肖氏当亲儿媳的。”
柳姨娘嫁进国公府之前,曾在教坊司唱过曲儿,生了一副婉转动听的嗓子,但此时这咄咄逼人的语气,听起来却极为尖细刺耳。
她说着话,江夫人坐立不安地听着,几番张口想说什么,却又紧紧闭上了嘴,连站在江夫人身后的贺嘉舒,也低头抿紧了唇,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婆母与小妹都不敢作声,姜忆安眉头拧紧,从柳姨娘的这番话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