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东西面前,他最好当一个透明的、不存在的人。
他只能继续开着车,载着这些越来越恐怖的“乘客”,行驶在似乎永无止境的夜路上。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困在固定轨道上的摆渡人,只是他摆渡的,并非活人。
而前方的黑暗,似乎越来越浓了。
一年时间,就在这种提心吊胆、麻木与恐惧交织的状态中,悄然流逝。
陈见深变了。他眼里的光黯淡了许多,话也少了,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一部分魂魄。只有握住方向盘时,他才能找到一点熟悉的掌控感。
那些“乘客”的存在,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albeit 是噩梦般的一部分。他学会了完全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只属于驾驶座的小小世界里。
他以为只要这样,就能一直苟延残喘下去。
但他错了。
系统的“恶意”,或者说这个诡异规则的残酷性,开始真正显现。它不再满足于仅仅用视觉和氛围来恐吓他。
伤害,开始了。
那是一个异常寒冷的冬夜。车上来了一个穿着单薄工装、面色青紫的男人,他浑身散发着寒气,像是刚从冰窖里爬出来。他坐在靠近前门的位置,低着头,双手拢在袖子里。
一切似乎和往常一样。
然而,当车辆经过一个转弯时,陈见深忽然感到一股极致的阴冷从旁边袭来,仿佛瞬间掉进了冰窟!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手指竟然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皮肤被冻得发紫,几乎失去知觉!
他惊恐地看向那个工装男人。
男人依旧低着头,但他周围的空气都因为低温而微微扭曲着。
陈见深强忍着刺骨的寒意和疼痛,拼命稳住方向盘,才没有让车子失控。好在几分钟后,那股诡异的寒冷骤然消失,手上的白霜也迅速消退,只留下针扎般的麻痹感和一片不正常的红痕。
还有一天,一个穿着血污斑斑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女护士”上了车。她走过陈见深身边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扑面而来。陈见深屏住呼吸,不敢看她。
车子行驶途中,他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耳边响起了无数细碎、疯狂的呓语,像是很多人在他脑子里同时尖叫、哭泣。眼前的道路开始扭曲、旋转,他几乎无法分辨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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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女护士”!她虽然安静地坐在后面,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精神污染!
陈见深死死咬着牙,指甲掐进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车开到“八宝山”站的,直到那“女护士”下了车,那些恐怖的幻听和幻觉才像潮水般退去。他趴在方向盘上,浑身虚脱,头痛欲裂。
第二天,陈见深没有去上班。
他把自己锁在出租屋里,拉上所有的窗帘,蜷缩在床上。手指上残留的麻痹感和脑海中偶尔闪回的疯狂呓语,不断提醒他昨晚经历的并非噩梦。
“不干了……这活儿不能再干了……”他喃喃自语,脸色苍白。钱很重要,但命更重要。他宁愿去工地搬砖,去餐厅洗盘子,也不想再回到那辆见鬼的公交车上,面对那些不知道下一秒会做出什么的东西。
他在屋里焦躁地踱步,从白天熬到晚上。窗外华灯初上,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而他却感到无比的孤独和绝望。
晚上十一点半。
距离末班车发车还有二十分钟。
陈见深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快。他坐立难安,一种莫名的焦躁感攫住了他。他走到窗边,偷偷掀开窗帘一角,望向楼下熟悉的街道。
什么都没发生。
他稍微松了口气,也许……也许昨晚只是意外?也许只要自己更小心一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掐灭了。不能再抱侥幸心理了!
他下定决心,转身想去收拾几件衣服,先
